一隻溫暖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裡一帶。
丁叢笑就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丁叢笑懵了一秒鐘,立刻就推搡那人。
不過,他的胸口硬得很,銅牆鐵壁一樣。
“好姑娘。”
那人低聲說道。
嗓音低沉,帶著絲絲的暗啞。
丁叢笑“……”
她不動了。
風衣男意識到不對勁,扭身要逃。但是為時已晚。
來人隻掀了掀眼皮,抬腿就是一腳,不偏不倚踹到他致命處。
風衣男慘叫一聲,飛到半空中,緊接著摔地上,昏迷了過去。
他蜷縮到地上,臭蟲一樣。
摔在地上以後,還抽抽了兩下。
丁叢笑心裡好奇,掙紮了一下,要扭頭看。
結果那人微微用力,就這麼抱著她往前快步走。
丁叢笑被他按在胸口,鼻子貼著一顆紐扣。
那股熟悉的味道圍繞鼻端,似是汗味兒,還有一股特彆的味道,似乎是青草的淡香。
還有一股子淺淺的機油味兒。
這種機油,丁叢笑是知道的。司機保養車子的時候,會往車裡加一些機油。
那人拐了個彎,這才放下丁叢笑。
丁叢笑驚魂未定“你、你怎麼在這兒?”
八千裡悶著腦袋“路過。”
丁叢笑拔腳就要往回走“剛才那人怎麼回事兒?你揍他了?他要乾什麼?我得去看看。”
八千裡“……”
他扯住丁叢笑的手腕“我送你回家。”
丁叢笑不依“我想去看看。”
八千裡“……他沒穿衣服。”
丁叢笑“???報警,趕緊報警。我不能讓他去霍霍女同學。”
八千裡“……姑娘家彆摻和這事兒。末班車來了。”
丁叢笑並不肯上車“我不能放過那個混蛋。他是社會蛀蟲。”
八千裡兩手一托,就把丁叢笑送到公交車上“他昏迷了,如果你報警,警察會審問我。雖然我是正當防衛,可防衛過當,說不定會被拘留幾天。你看……”
丁叢笑立刻不吭聲了。
兩個人坐在最後排。
丁叢笑靠著窗子坐,身邊就是八千裡。位子很窄小,八千裡的大長腿無處安放,隻好叉開坐,就把丁叢笑往窗邊擠。
他身上的那股荷爾蒙的香味兒很淡,往丁叢笑的鼻頭撲過去。
好像父親丁林放喝過的酒一樣,熏人欲醉。
丁叢笑緊緊抓住單詞本,幾乎要把單詞本撕碎。
八千裡突然說“每天晚上都有晚自習?”
丁叢笑“嗯。”
“都這麼晚?”
丁叢笑“……這裡是省會城市,很安全的。我爸爸要接我,我沒讓。不過,你放心,我平時都和同學們一塊兒回家,不過今天有些晚,我問了老師兩個問題,才拖延了一會兒。”
她囉裡囉嗦地說了一大堆。
八千裡沉默。
丁叢笑“你、怎麼在這兒?”
八千裡“農場訂購的機器下線了,我過來檢查一下。”
丁叢笑眼睛一亮“是不是那套萃取玫瑰精油的機器?玫瑰開花了沒有?我最喜歡玫瑰花了。我和我爸爸說了,等高考完第一天,我就去玫瑰園乾活兒。希望能趕上允棠萃取玫瑰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