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看向關之可。
少年滿臉防備,表情猙獰,眼神不甘。
關煮心虛地低下頭,“錦小姐,這孩子從小被我們慣壞了。給你填麻煩了,他日有時間我再來拜訪。”
他知道錦朝朝的用心良苦,心裡感激的同時,也很擔心她拿捏不住關之可。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
夫妻二人,拉著剛找回來的長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關之可看著父親握緊哥哥的手,眼神滿是恨意。
他轉身就要跟上。
錦朝朝卻叫住了他,“關之可,做人就要信守承諾。我幫你父親找回長子,替你們家逆天改命,他把你留下來當一年的傭人,這是條件,你要反悔嗎?”
關之可回頭,瞪著錦朝朝嘲諷道:“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聽你的?”
錦朝朝看他就像是在看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確實是個逆子,也難怪將來會兄弟反目,害死自己的親哥哥。
這種人,就是欠教訓。
她既然收了關煮的錢,自然有辦法拿捏他。
錦朝朝雖然脾氣好,但不代表她沒脾氣。
她看向言媽,“那就告訴他,他憑什麼聽我的。”
言媽看上去忠厚老實,走到關之可麵前,一直都是笑臉相迎。
關之可笑了,他身強體壯,豈會害怕錦朝朝和言媽這樣的女人。
“滾,我看哪個賤人敢擋我路。”他態度強勢,非常沒有禮貌。
言媽眼神中的冷厲一閃而過,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關之可當場愣住。
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伸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錦朝朝。
錦朝朝不等他開口,從沙發站起身,依舊不疾不徐地搖晃著手中的扇子,“我的規矩就是,不懂禮貌,說臟話的人該打。”
關之可反應過來,怒罵一聲,“草!找死!”
他掄起拳頭,就想打言媽。
從小到大,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誰敢動他一根毫毛,他會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就在關之可的拳頭即將落到言媽身上的時候,他感覺身體像是被某種力量禁錮住了,頭不能動,手停在半空中,渾身僵硬。
下一秒言媽再次抬頭,一巴掌甩在關之可的臉頰上。
她望著麵前的小夥子,依舊笑的如沐春風,“性情急躁,滿口臟話,對長輩不禮貌,滿身反骨,確實欠教訓。”
錦朝朝轉身準備上樓,“先找個地方讓他冷靜冷靜,想通了再放他出來。”
有些人生來欺軟怕硬。
以前仗著家裡有權有勢,目中無人,現在關煮把他送來,已經表明了立場。
這小子總歸要搓一搓他的銳氣,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言媽站在關之可麵前,笑得讓人毛骨悚然,“走吧,我已經想好了,安排你在哪閉門思過。”
關之可根本不想跟著言媽走。
可不知為何,他現在口不能言,腳也不聽自己使喚。
言媽走在前麵,他像是個乖乖仔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
他此時整個身體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住。
他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對一個人,或者說對這裡的陌生環境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