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靠在椅子上,態度冷然,“你若真想贖罪,就不妨站在你女兒的角度為她多考慮。厚愛加身猶如身披鎧甲,你若真的愛她,她又怎會離經叛道。站在父親的角度,你要給她足夠的偏愛和安全感,小時候就教育她知對錯,長大了她又怎會輕易被壞人欺騙?”
在她做錯了事以後,再告訴她錯了,完全沒有意義。
每個成年人,都有基本判斷對錯的能力。
瞿誌道見錦朝朝坐在那,態度清冷,眉宇間儘是威嚴。
他回憶起以前,心裡莫名地感到惶恐。
女兒是妻子一手帶大,那些年他熱衷於釣魚,工作之餘,把所有的時間都投身在釣魚愛好中。
他幾乎都沒管過這個孩子。
等到他想管的時候,女兒長大了,不聽他的話。
錦朝朝的話,猶如一記悶錘,砸得他頭暈眼花。
他好像沒有好好地愛過這個孩子,沒有給過她足夠的陪伴,所以她的離經叛道,從來都不是不是她的錯!!!
錦朝朝見男人在思考,拿過茶杯,重新泡了一杯熱茶。
瞿誌道拿著茶杯,木訥地喝下茶水。
他此時猶如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垂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悠然開口,“聽您一席話,感覺我這五十年白活了。我知道孩子沒教育好,是我的錯。可我竟然不知道,錯在這裡。”
他自嘲一笑,雙頭抱頭,痛苦不堪。
錦朝朝不忍他如此,再次開口道:“愛什麼時候來都不晚,先生與其在這兒痛苦,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彌補。”
瞿誌道努力平複情緒。
他雙眼通紅,看向錦朝朝,再次鄭重鞠躬,“錦小姐,您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不是你,我還會和女兒爭論這個孩子的去留。這一次我決定遵從她的選擇,做她的靠山,而不是告訴她對錯。”
錦朝朝勾了勾唇,沒有言語。
瞿誌道從店鋪出來,忽然感到一身輕鬆。
他發現一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不知道自己的錯誤,反而以高高的姿態,去教育彆人。
他這個失職的父親,又有什麼資格去教育女兒。
現在的他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輕鬆,也知道未來的方向。
*
傍晚吃過晚飯,錦朝朝和傅霆淵一起漫步在花園的小路上。
傅霆淵穿著一身米色的休閒服,飄逸的短發迎著幽幽的晚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三百六十度的好看。
他牽著錦朝朝的手,走在小路上,當真是郎才女貌,引得家裡的仆從們個個露出豔羨的目光。
傅霆淵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開口,“傑爾斯死了!”
錦朝朝腳步一頓,片刻後歎了口氣,“這麼快嗎?”
她早知他會死,卻不想死得這麼快。
傅霆淵根據查到的消息所知:“傑爾斯逃走以後,立即組織了一百多人的隊伍前去尋寶。結果船在迷霧中失去方向,被一股神秘力量引到一片雷暴區。最後船上一百多人,隻有六七個險象環生,逃了回來。”
“那寶藏圖呢?”錦朝朝問。
傅霆淵目光越發的深邃,“回來的這七個人都說沒看到,但究竟什麼情況,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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