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個瞬間,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講話。
“……人永遠不要向黑暗的方向墮落,一旦墮下去,就很難再爬起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萬事不過是心的顯化,內心強大……”
他也知道,人不要向黑暗中墮落。
他也不想自己變成一個很壞的人。
可所有的事情,都逼著他走向一個壞的結果。
一念成佛,一年成魔。
他像是臭老鼠一樣活了十八年,被王家人欺負得活不下去。
怎麼能叫他不恨。
他恨不得殺了那個強奸犯,殺了王家所有人,讓孤兒院那些嘲笑他的家夥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不是他們,他也就不用背負那麼多罵名,活的生不如死。
可是黑暗又讓他很恐懼,他害怕身體在一個無底深淵中一直下墜。
他想醒過來,親自報仇。
“羌笛,彆掙紮了。沒有人會幫助你,你不恨他們,他們也會治你於死地。”
“讓你的恨更濃烈一些,一念成佛,沒有人度你何來成佛。你隻有恨他們,才能為這個世界的不公討回公道。”
“羌笛,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好人,不值得你猶豫。王強打你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幫忙,你不會忘了吧。”
“在孤兒院的時候,殺母的仇人罵你是孽種,那麼多人看著,沒有一個幫助你。你在期待什麼?高高在上的人,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他們隻會隨心所欲地踐踏彆人的尊嚴。”
“……”
耳邊惡魔般的聲音,讓他恨得渾身顫抖。
第二天早上。
錦朝朝來到羌笛的房間,發現他不僅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邪惡力量滋生的更加強悍。
錦朝朝摸了摸他的脈搏,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
言媽跟上來,見她愁眉苦臉,憂心道:“小姐,就不能強行把他叫醒嗎?”
“不可!”錦朝朝拉過言媽的手,“你在這兒看著,我要去一趟他的意識海。”
“不,這太危險了。”言媽還記得上次給霍正看病的時候,她被邪惡力量攻擊。
搞不好有性命之憂。
錦朝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我會小心,情況不妙,我就退出來。”
“小姐……”言媽還是擔心。
錦朝朝已經下定決心。
她站在床邊,雙手捏訣,下一秒她進入羌笛的意識海。
深淵中狂風呼嘯,黑暗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她甚至都找不到羌笛的位置。
“羌笛,你在哪?”錦朝朝攤開掌心,聖光緩緩亮起。
一直墜落在黑暗中的羌笛,感覺到光的位置,意識快速靠近。
眨眼的功夫,他來到錦朝朝麵前。
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錦朝朝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意識海裡的人,沒有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此時的羌笛一張臉輪廓柔美,五官大氣,鳳眸幽深,是一種雌雄莫辨的好看。
羌笛盯著錦朝朝疑惑開口:“你是誰?”
“我叫錦朝朝,羌笛你再不醒來,賽車時間就要過了。”
羌笛圍著錦朝朝轉了一圈,盯著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皮笑肉不笑道:“王強要搶我的身份去參加比賽,我搶不過他。賽車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並且他沒有一款能拿得出手的車。
之前讚助他的俱樂部,已經把他除名了,沒有車他隻是個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