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感覺喉嚨乾澀，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錦朝朝走上前，在她麵前的凳子上坐下，看著他語氣平靜道：“老先生，您在要求彆人的時候，是否要求過自己？因果從來都是先有因再有果。”
老爺子嘴角蠕動，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錦朝朝歎氣，“當年縱然是羌蕪錯了，可羌笛又有什麼錯。你們王家人，欺負他十八年。王太太囂張跋扈，權勢欺人。王強無法無天，乖張無禮。你的兒子壞事做儘，依舊逍遙法外。而你助紂為虐，包庇他們。你的德行，也隻能護得住他們一時，無法庇護他們一世。”
王老爺子啞口無言。
他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孫子，隻是犯了一點兒小錯。
沒想到他的縱容，讓孫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氣得喉嚨僵硬，一句話說不出來。
錦朝朝也沒說話。
忽然王老爺子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錦朝朝反應很迅速，替老爺子把脈，再給他紮針。
不出兩分鐘老爺子又醒了過來。
僅僅是兩分鐘，他感覺自己仿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
“老爺子還是好好休息，畢竟未來的路還長，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錦朝朝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一把年紀的人，經不起氣。
有些事情他不是看不明白，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未來的時光，他也隻能在悔恨中度過。
……
從病房裡出來。
錦朝朝迎麵碰到了王太太。
她看上去憔悴極了，和前幾天那個意氣風發，滿身貴氣的女人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看到錦朝朝，憤怒的張牙舞爪要撲上前。
被言媽抓住肩膀，掙紮不動。
“錦朝朝……我兒子死了。你和白沫妍都是凶手，我不會放過你的。”
錦朝朝輕笑，“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做了虧心事，心虛的模樣嗎？”
“你個毒婦，害死我兒子，竟然連心虛都沒有，還有臉笑。”王太太盯著錦朝朝雪白的脖子，恨不得張嘴咬死她。
錦朝朝麵不改色，依舊淡然道：“你想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你的兒子嗎？”
“難道你知道？”王太太到現在都不相信，這一切是意外。
錦朝朝眸色冷冰，盯著王太太語氣沉重道：“害死王強的是你。”
“你放屁！”王太太大怒，“你少狡辯，凶手就是你！”
“如果不是你縱容他，強加名額參加比賽，他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那天不願意聽我多說一句話，你的兒子現在應該還活著。如果不是老爺子無限縱容，王強也不會變得囂張跋扈，任性妄為，出現在他本不該出現的地方。所以凶手自始至終都隻有你們自己，是你們的教養，親手殺死了他。”
王太太心口像是受到巨石捶打，痛的無法呼吸。
她不是不懂道理，可往往在經受教訓後才懂，這種結果她根本無法承受。
錦朝朝轉身離開。
言媽才放開王太太，並且出聲提醒道：“好自為之！”
王家氣數已儘，老爺子的情分基本用光。
他們若是還要繼續作，後麵老來怕是會很淒慘。
錦朝朝坐進車裡，對司機道：“回家！”
傅家。
錦朝朝剛回到家，看到傅霆淵在前廳等她。
她進門走到他麵前問，“你在這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