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和夏德在暫時無人的樓梯上見麵,防止有人看到夏德。而那位身材瘦高,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人接過夏德的證件並檢查後,立刻立正站好:
“請問您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為您提供什麼幫助嗎?”
軍情六處屬於皇家陸軍編製,和警察不是一個係統。但軍情六處的特工們在行動時,低階的警察們必須提供配合,警長雖然比警員高,但也屬於低階的警察。
“這次的謀殺案,和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我需要了解一些這次案件的事情,並儘快分辨出凶手,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夏德說道,警長有些為難:
“案子並不複雜,原本懷疑這是近日發生的盜取內臟的連環殺人案的一環,所以才帶來了這麼多人,但屍體完整,隻有搶上和一處刀傷,應該不是最近的那件事。”
米德希爾堡的治安情況,著實讓人擔憂。
“不過,四樓的房客太多,我們目前隻是簡單的篩查了一遍有可能作案的人,篩查出了21個可能的凶手。如果想要儘快”
“案發現場在哪裡?”
夏德很直接的問道,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法,更加重了警長對他的信任:
“在死者的房間裡。”
“帶我去看看,另外,暫時把其他人清退,我不想讓太多人看到我。”
“明白。”
警長讓警察們帶著那21個可疑的房客,暫時到另外的房間等待。他則帶著夏德來到了掛著“11”金屬牌的房間裡。
西卡爾旅店的房間三樓是大房間被分割成隱私性很差的小房間,而四樓則是真正的單間,隻不過和三隻貓旅店的客房一樣的狹小。書桌、床頭櫃、衣櫥和床,幾乎將整個房間占滿。房間內很整潔,也沒有什麼異味,窗戶和窗簾都緊閉,牆壁上那盞花朵形狀的煤氣燈此時正在照亮。
“大白天拉窗簾做什麼?附近也沒有比這更高的建築。”
夏德心中想著。
死者還躺在地麵上,但已經蓋上了白布。夏德掀開看了一眼,子彈正麵直接打入心臟,這就是致命原因。而肩膀處還有一處刀傷,看起來在槍擊之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搏鬥。
“瞧,這是典型的卡森裡克長相。”
那位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警長評價道。
“他是什麼身份?”
“我們剛剛隻是粗略的檢查了他的行李,發現了身份證明。旅店老板泰爾斯先生也證明,對方是從豐收之月的月初就住在這裡,自稱是南方的商人,來米德希爾堡等待一批貨物。”
夏德點點頭,然後裝模作樣的在房間內進行搜查。有了那處滲血的刀傷,他其實已經可以直接用【血之回響】找到真正的凶手了,但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
本來隻是敷衍著搜索,但身後的警長儘職儘責的向夏德進行介紹,所以夏德也不得不裝的認真一點。
這位卡森裡克的商人的行李很簡單,隻有隨身衣物、幾本和一副羅德牌。除此以外,值得注意的是本地“星辰三羅德牌俱樂部”的門票,以及一張夾在書中,從米德希爾堡返回卡森裡克的車票。他居然已經提前購買了下周二,也就是下個月一號的車票,想來是已經知道了接貨的時間。
“旅店老板知道這個人平時是何時出門,何時回來嗎?”
夏德又問,警長翻看自己的筆記本:
“他通常八點下樓吃早飯,隨後出門。上午十一點回來吃午飯,然後小睡一陣子。下午通常不出門,或者在自己房間,或者到樓下找人玩牌。晚上吃過飯後,有時候會出門,一旦出門就不會回來過夜。”
“生活倒是很簡單。”
夏德說道,然後從搭在椅子上的大衣中摸出了對方的錢包。黑色皮質,看起來很普通。警察們還沒有檢查過這個,夏德便當著警長的麵將其打開。
裡麵有約3鎊的鈔票和硬幣,幾張卡森裡克語寫的名片,是死者自己、律師事務所和貨棧的。除此之外還有對方來到米德希爾堡時的火車票和幾枚賭場的砝碼。車票上打了孔,代表著是使用過的,而那些砝碼都來自於一家賭場,距離這裡很近。
“他每天晚上出門,不會就是去賭場了吧?”
夏德嘀咕道,將手又伸進大衣另一邊的口袋裡,摸出了一雙灰色的手套。檢查胸口的口袋,這次拿出了一隻看起來很新的懷表,幾枚硬幣、一張購買懷表的手寫收據和一隻鋼筆。
打開表蓋,裡麵嵌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大概是對方的妻子。
“看起來很正常。”
隨後又隨手拿起那根鋼筆,黃銅色澤,大概有夏德的中指那麼長,但粗細不過中指的三分之一。看了一眼沒問題,但忽然怔住了:
“這鋼筆怎麼這麼眼熟?”
【當然眼熟,你對它使用過奇術,能夠辨認出那痕跡。】
這赫然是夏德在大城玩家決賽當晚,從維吉爾·卡梅隆手中接過的鋼筆。這鋼筆後來被夏德傳遞給了灰手套的情報係統,並換取了2000鎊。時隔小半個月,他居然又在這裡見到了。
裝作檢查鋼筆的樣子,確定鋼筆帽內的細絲和紙條都不見了。如果夏德不是親手觸摸過它,甚至施展過【歲月之息】,就算鋼筆的外貌完全相同他也無法相信,居然會有這種巧合。
“斯派洛偵探是不是給我施展過什麼詛咒?我怎麼總會撞到灰手套的人?”
他驚愕的想到,但表麵正常的將鋼筆扣上,放回原處。
【你身上沒有這種詛咒。】
所以這個死去的所謂“商人”,就是接到了塞特公國情報,前來旁遮普大街接貨的接貨人。而接貨的日期,夏德記得很清楚,是這個月最後一天,也就是下周一。所以,死者才會提前購買下個月第一天,也就是下周二的車票;所以死者才能有時間混跡賭場,而不像正常商人一樣活動。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