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驅魔?為了什麼?你們這裡發生意外事件了?等一等,我不記得那段時間這裡有新聞。」
安東尼奧先生狐疑的問道,中年石匠點點頭∶
「去年秋天地震的時候,老石匠漢弗萊,被歪倒的石像砸中了腦袋,當場死亡。這件事沒有什麼蹊蹺,警察們也來過,當時在場的人很多,的確是意外。事情沒有刊登到報紙上,隻是刊登了訃告。畢竟如果讓外地的商人們知道石像染血,所有的石像都會被壓價的。」
安東尼奧先生和夏德對視一眼,兩人都感覺這件事有調查的價值。雖然安東尼奧先生是普通人,但也明白教會派人驅魔肯定有原因。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中年石匠又說道∶
「哈克大叔是石匠協會活著的故事集,他知道最多協會的故事和曆史。他以前曾經對我說過,如果哪一天在協會裡見到恐怖的東西,就捂住自己的臉蹲下來背對光源。如果你們想要了解故事,可以……」
他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你們找不到他了,不,他沒有去世,他現在被抓走了……宴會刺殺的事情。「
「你說的哈克大叔,就是那個……」
夏德做出了一個打手槍的動作,中年石匠諱莫如深的點點頭∶
「上頭不讓我們談論這件事。「
夏德掏出錢包,給了麵前的石匠一枚銀幣,然後對安東尼奧先生說道∶
「我認識格蘭傑伯爵,我下午去試試看,能不能和那位哈克大叔見一麵。你在協會裡,再尋找一下去年被砸死的老漢弗萊的消息。」
「沒問題,我和本地的太陽教會的人很熟,也可以去那邊問問驅魔的情況。」
安東尼奧先生說道,於是兩人約定好下午五點,再在這條石匠街街尾的酒館碰麵。而中年石匠彼得托爾福先生還沒有走,他猶豫著問向夏德∶
「先生,你能見到哈克大叔?」
「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人,但也隻能嘗試一下。」
於是中年石匠猶豫了一下∶
「如果您有足夠的關係,能不能……讓哈克叔叔的罪行判的輕一些,我是說,他事實上沒有傷害任何人。刺殺王子當然是不對的……刺殺任何人都是不對的,但他也是個可憐人啊。」
雖然夏德說想要從格蘭傑伯爵的渠道接觸被逮捕的「哈克大叔」,但實際上夏德不可能去找伯爵,他和伯爵並不熟。所以暫時和安東尼奧先生分開以後,夏德直接去找了瑪格麗特。
正在喝下午茶的公主殿下聽說夏德想要去見那個刺殺的犯人,隻是想了想便答應幫忙∶
「你換一件衣服,混進我的隨從裡。正巧我這幾天本就打算去見一見他,既然你也想去,我們現在就去吧。」
這種重要的犯人雖然看管的很嚴密,但對於瑪格麗特來說,依然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還是為了貝納妮絲小姐的考核任務嗎?」
夏德詢問道,公主殿下頗為煩惱的點點頭∶
「石匠協會和我們家族的恩怨,比我想的還要複雜。如果我能早出生十多年,在那個時代解決這件事大概很容易。但經過了時間酸酵的仇恨,比任何的憎恨都要強烈。時間讓仇恨的種子發芽,紮根我們腳下的土地,而這份仇恨到了如今,已經深深的刻印進了蘭德爾河穀。我無意指摘當年到底是哪一方的過錯,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真是不小的麻煩。」
「你可不能早出生十多年,否則……」
夏德指了一下自己,公主殿下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
「否則我就隻比貝納妮絲小姐的年齡小了……這句話可不要告訴她,否則我就算通過
了考驗,恐怕也無法成為魔女的學徒。不過,我看你和貝納妮絲小姐的關係還不錯嘛。」
這句話應該沒有彆的意思。
那位哈克大叔目前被關押在蘭德爾市馬爾什監獄,但公主殿下並不會進入那種地方,所以這次會麵被安排在了蘭德爾市警察局。
見麵地點是警察局頂樓的會客室,警察局有時會麵對這種相對危險的會麵,因此會客室本身有伸縮柵欄,可以將房間分成兩部分。
瑪格麗特在沙發上坐下以後,穿著紅色皇家侍從套裝,戴著黑色高帽,腰間掛著長劍,背後挎著長槍的夏德就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