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得的注視目光中,一道體型魁梧的身影,推開酒吧的大門走了進來。
對方身穿卡其色深褲,頭戴一頂北卡羅來帽,瞳孔呈現漆黑色,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隨便吧,你的身上充滿了神秘,我已經習慣了。”
錢德勒警官沒有注意到彼得眼神的不對勁。
還有就是,酒保給他調的酒勁有點大,讓他有點醉意了。
“我什麼都不關心,我隻想在退休之前搞到一筆錢,可以讓我在退休後到夏威夷度假,離開這個糟糕的小鎮,這裡的一切都是糟糕的”
他微醺的看向酒吧牆壁上的裝飾品,吐槽道:“看看,矯揉造作的廢話、路牌、人造複古風、一支該死的船槳,一支船槳,一支船槳能和什麼有關呢,我不知道,也許是用來恫嚇那些令人討厭的顧客吧?”
“咚!”
彼得把酒杯放在桌上,對他說道:“我覺得你醉了,最好去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為什麼?”
錢德勒表情略微驚訝的看著他,“我我根本沒醉。”
但很快他就知道彼得為什麼讓自己去洗手間了。
酒吧門口,幾個卡車司機圍在一張桌子上打牌。
桌上放著一個冒著泡沫的大水罐,身材壯碩的司機們,有的打牌,有的則是在台球桌旁晃來晃去。
大水罐附近的自動唱機裡,鐵蝴蝶樂隊正扯著嗓門兒唱道:“在天堂的花園裡,寶貝兒”
伴隨著音樂,戴著北卡羅來帽,瞳孔漆黑色的男人,一步步向彼得走來。
他在走到幾個正在打台球的卡車司機附近時,不小心觸碰到一個司機的身體。
而身材壯碩的司機,此時正把球杆使勁向後拉,伸出腦袋瞄準著要擊打的目標球。
巧的是,戴著北卡羅來帽的男人從他身邊走過去時,不小心恰好撞在他的球杆上。
結果球杆在桌布上滑了一下,將母球不偏不倚推進了底袋。
“母球洗袋”的司機,頓時一臉怒容的看向男人,“王八蛋,你害我犯規!”
被卡車司機罵的男人,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向前走去。
看到他的“囂張”動作,卡車司機立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我要把伱這個家夥揍的滿地找牙。”
然而還沒等卡車司機動手,北卡羅來帽男人抓住他的脖子,就像是拎小雞崽子那樣,直接朝著地上砸去。
“嘭”的一聲,司機的背部重重的將地麵上的椅子砸的粉碎。
突如其來的劇烈動響,把酒吧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正在打牌閒聊的其他司機們,全部愣住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身材壯碩的司機竟然被一下子製服了。
而且由於對方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沒有看清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該死!”
“法克!乾了他!”
愣了片刻後,抱成團的司機們,立即朝著北卡羅來帽男人發動了攻擊。
酒吧內混亂的局麵由此開始。
胖子司機舉著球杆向對方砸去,隻聽到“哐”的一聲,胖子的球杆在男人的頭上砸成兩截。
而被攻擊的男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抬起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隻一眼,胖子司機隻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吸走。
北卡羅來帽男人一言不發,直接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胖子的喉嚨。
“哢嚓!”一聲。
胖子司機隻感覺喉嚨一痛,脖子瞬間被扭斷。
另一個卡車司機,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站起來,結果下一秒就被扔過來的同伴的身體砸倒。
“嘭”的一聲,被砸昏的他再度倒在地上,肩膀抵住了桌子的一頭,使另一頭像蹺蹺板似的高高翹起。
被驚呆的錢德勒警官,隻覺得冷光一閃,就看到一個卡車司機從腰間掏出一把刀。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又如此緩慢,錢德勒覺得暈乎乎的。
他此刻已經處於半醉半醒狀態。
朝著北卡羅來帽揮刀的男人,不僅沒有刺中對方,反而被對方一爪子抓住喉嚨。
伴隨著一聲**被切開的聲音,卡車司機的喉嚨直接被利爪扯開。
鮮血頓時如噴泉般噴濺出來。
刺鼻的血腥味以極快的速度彌漫在整個酒吧。
被嚇住的其他卡車司機,立即停止了攻擊,紛紛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酒吧內的其他顧客,在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後,發出一聲慘叫,爭先恐後的向酒吧出口逃去。
呆愣在原地的卡車司機們,也顧不得替同夥報仇了,跟隨著人群以最快的速度逃向酒吧門外。
咽了口吐沫的錢德勒,搖了搖醉醺醺的腦袋,腎上腺素飆升的他,下意識想要拔槍對付眼前的怪人。
但當他把手往自己腰間摸去時,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下班時間,自己根本就沒帶槍。
“法克!”
暗罵一聲後,他正心中猶豫是趕緊逃出酒吧,還是鑽到桌子底下時,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怪人竟然徑直走向了自己這邊。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彼得,直接把頭趴在吧台上,裝作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