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彼得把車停下,直麵斯莫威爾廣場。
整個廣場,似乎都在沐浴在夕陽西下的光輝裡。
市民駐足觀望著,那一滴橙色果子露融進那片奶昔橘色的海洋——飲酒、唱歌、觀看小節目,購買他們能夠找到的,所有的俗氣而毫無價值的小擺設品。
訓練有素的貓表演啞劇,海盜雜耍朗姆酒瓶子,神奇的人表演大噴火,如太妃糖一樣被拉長的人表演起重杠鈴。
一年一度的豐收節,聚集了小鎮裡的幾乎所有人。
彼得帶著阿祖和星爵兩人,前來參加節日慶典。
第一次參加的星爵心情格外興奮,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彼得一邊向前走著,一邊低頭看向腕表。
腕表的指針距離終點越來越近。
按照他的推測,大概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第三個嬰兒就會被送來了。
這次不知道係統送來的嬰兒是什麼類型?
是男是女?
他倒是希望能送一位魔法師,這樣也不至於在麵對女巫和“路西法”這種敵人時,太過被動。
不過
自己已經調查過,最近一個月內堪薩斯地區根本沒有流星雨。
難道這次即將到來的流星雨,不會被氣象係統檢測到?
彼得盯著腕表上的指針,陷入了沉思中。
“嗨,帕德裡克叔叔。”
他正沉思著,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向他打招呼。
抬頭一看,發現是拉娜和妮爾。
身穿一身綠色裙子、身材修長的拉娜,半年時間個子又向上竄了一節。
“早晨好,彼得。”
妮爾過來向彼得打招呼。
“早上好,妮爾,還有拉娜。”
彼得向著兩人打招呼。
“星爵最近好像瘦了。”
妮爾嘴角帶著微笑,摸了摸星爵的頭。
被妮爾誇獎,星爵得意的昂首挺胸。
但看了一眼自己突出來的肚子後,整個人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快速癟了下來。
“咳咳.”
彼得看了一眼被被打擊的整個人都不好的星爵,心說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最近塔龍俱樂部的生意怎麼樣?”
彼得轉移話題,向妮爾問起關於酒吧的事情。
“馬馬虎虎。”
妮爾朝他聳了聳肩膀,“不過最近鎮子裡的生意都不太好,這麼一比,酒吧其實還算不錯。”
彼得和妮爾、拉娜交談著,星爵則是和阿祖一起開溜出去。
在人滿為患的廣場上,星爵發現了一塊標牌:通靈術——告知你的未來。
想到上次,占卜的女士說自己會被噎死,星爵心裡又有了占卜的打算。
拿定主意的他,看向標牌的主人。
發現對方是用一塊吉普賽圍巾,包裹住腦袋的女人。
女人看到星爵了過來,說:“嘿,孩子,真對不起,我還尚未開張呢!”
“那個,沒關係,我會給你錢的。”
星爵非常有底氣的說道。
他手拿著一張十美元的鈔票揮舞著,“你可以讀我的……預兆,或者我的牌,或者嗅一下我的信息素,或者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
麵對著星爵的請求,女人聳了聳肩,好像她不用努力去做就能夠輕而易舉達到目的似的。
“好吧,我被你的鈔票征服了。”
她盤腿坐下,將一塊覆蓋著水晶球的紮染布掀了起來,接著打開了一個雕花木盒,拿出一遝塔羅牌。
一張死亡卡立了起來,牌麵上墨黑色鬥篷後麵,有一顆參差不齊的木刻頭顱,像人一樣手持一把長柄大鐮刀收割著小麥。
“你可以叫我漢娜小姐,我可以透過這個水晶球算命。”
對方朝著星爵說道,“或者,我可以讀你的牌,或者你的掌紋,任你選擇,孩子。”
“我其實都可以的。”
星爵一邊說著,一邊將十美元扔向了那個女人。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零花錢,讓他有些肉疼。
漂白的金色頭發女士,帶著老練的熟練動作,自如的拿起了星爵遞過來的鈔票,然後拿出了塔羅牌。
她又拿出一個小挎包,星爵聞到了草藥那股風頭正勁的臭味,“這是一個具備淨化功能的挎包,我已經在裡麵放了鼠尾草、當歸和茴香——”
一邊說著,她忽然做出誇張的動作,驚訝的看著星爵:“你現在麵臨性命之憂,孩子。”
女人頓時看上去緊張了起來,星爵也被她唬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洗塔羅牌,然後把手中的一遝牌遞給了星爵,“切牌吧,孩子。”
在廣場的邊緣,太陽已經融化成一條黏糊糊的汽油線,在地平線上彙聚。
有些緊張的星爵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將一遝塔羅牌平分,把其中一遝反向放了回去。
吉普賽女人拿走了那一遝塔羅牌,開始將牌彈開,“這就是所謂的凱爾特十字架——”
星爵疑惑的向他問道:“是什麼意思?”
女人翻開第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