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還要為生計而發愁,可這才過去了半年的時間而已,他現在竟然吃東西都需要有人去喂了。
在以前,他雖然是大秘,後來更是主政一方,但在個人生活方麵那是十分注意的。平時秘書給泡個茶就了不得了,需要應酬的時候,也去一些政府的接待部門,即便是工作累了,休閒的時候也隻是去一些安靜些的私人會所,其中以茶室最多。像是什麼KTV或是夜總會,那是沾都不敢沾一下。
無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若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或是在作風上有什麼問題,那分分鐘檢舉信就會送到有關部門。想想那個時候,活得還真是謹慎。哪裡像是現在,山高皇帝遠的,在這裡,隻要你有錢,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夜夜當新郎都可以。
當然,賈平安現在還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自然也就注意了一些,還沒有做什麼真正出格之事。但像是平時被人伺候著穿衣吃飯還是可以的。嗯,萬惡的封建社會,他怎麼突然間...突然間有些喜歡了呢?
賈平安還在自得的吃著白若蘭遞上來的葡萄,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佟夫子的話而有半分的吃驚。
“老師,您知道這個消息了?”佟夫子在看到賈平安不急不緩的樣子時,略帶疑惑般的問著。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賈平安用著有些懶洋洋的語氣回答著。
“啊!老師就是老師,竟然一早就料到了。”佟夫子聞言,那是一臉佩服的模樣。
彆看佟夫子曾是狀元出身,彆看他的年紀是比賈平安要大,可隨著兩人不斷的接觸,偶爾賈平安會在詩作上給自己一些指點,佟夫子可謂是受益匪淺。
有些人就有這樣的魅力,接觸的時間越長,你就越會發現他的厲害之處,從而由吃驚到敬佩,在由敬佩到崇拜。
如今,佟夫子對於賈平安就是滿滿的崇拜。
“這是自然。皇帝號稱宣文宗,那定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你的那些詩作送了上去,他若不高看一眼,若是沒有什麼舉動的話,那我就要懷疑他的喜好是真是假了。”
賈平安很自然般地點了點頭,給人一種萬事皆在其掌握之感。而事實上,他的確也早就猜到皇帝會召佟維興回京,這原本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人有了錢,就會有更高的目標。
賈平安未必就一定要名留青史,但就算是他想要享受,也是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才可以做到。天下六國,那可是紛爭不斷,說不準何時戰爭就會來到。真到那時,賈平安手中錢越多,反而會越發的危險。
為了保住自己現有的一切也好,還是說他單純的就想實現夢想也罷,終他還是要從寧古塔中走出去的。
“老師高見。如您所說,的確有旨意召我回昌都,不僅如此,昌都還來人了,說是想要見見老師。”佟夫子一臉喜色般的說著,講到後麵的時候,還有一些期盼之意。
“想要見我?來人是誰?”賈平安並不意外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不管是杜康酒還是華茶早都送往了昌都,而但凡是識貨之人,見之就會心喜。會派人前來采購,也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老師,來人是東宮次史樊人博。學生這一次調回昌都,也會任太子洗馬一職。”佟夫子很是實在的把所知都給講了出來。
“太子洗馬,七品。嗯,行吧。”賈平安略一沉吟,便輕點了點頭。
之前佟維興任翰林院編纂,是從六品官員。現在雖然降了一階,但考慮到他之前犯過錯,還是流放之官的身份,品階之差倒也算是正常。更為重要的是,太子洗馬這可是實職,是可以教授太子政事文理的,比之那個不起眼的編纂,實際上權力還更大了一些。
知道佟夫子要為太子效力了,那這個東宮的次史就不能不見,就算是為了給學生麵子,這個人情也必須要給。“那位樊次史在何處,我去見他。”
“多謝老師。”佟夫子連忙躬身以一禮。他自然知道,這是賈平安在為自己去往東宮鋪路呢。
樊人博,東宮次史,同時也算是當今太子李康睿的心腹之一。
按說,隻是任命一個太子洗馬而已,他是不必要親自過來的。但他還是來了,顯然為的就不是一個佟夫子。
如賈平安所料,杜康酒與華茶送往皇宮之後,宣文宗喝過便是讚不絕口。
所謂天家無小事。
皇帝的喜好向來就倍受關注,自然而然,杜康酒與華茶也就跟著出了名。隻是當權貴們吩咐下人找遍了昌都大街小巷,卻是未見其物。這一打聽,才知曉,這竟然是寧古塔將軍送上來的貢品。
寧古塔,不少人是知道的,畢竟那裡盛產人參嘛。隻是那東西為山中之物,是老天對他們的饋贈,是不可強求之物。但這個杜康酒和華茶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