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這樣呀。真是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賈公子這是怎麼了。”樊人博到來之前是沒有想過賈平安生病的,所以是絲毫都沒有準備。
“唉,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有些高熱罷了。不過無妨,家父之前是太醫,隻要好好調理一下,有個一兩個月總是會慢慢好的。”賈平安一副無所謂,且很平常的口氣說著。
不知道的人,聽了這些,還以為他經常會生病呢。
隻是這些話聽在樊人博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賈平安竟然得的是高熱之病,這可與普通的風寒不同,這是會傳染的。
昌都的時候,東宮就有下人得過高熱之症,因為沒太當回事,最終人活活給燒死了不說,連累著幫他拿藥的一名下人也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沒有死去。
這件事情就是樊人博出麵去處理的,他對此事自然是印象深刻。現在得知賈平安得的是高熱之症時,原本剛剛坐下的屁股不由自主就挪了一挪。
雖然這樣做,依然還是無法距離賈平安遠一些,但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心理作用。
知道賈平安是什麼情況之後,之前樊人搏的一切想法都被打亂,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了。
比如說,他想用官身壓迫賈平安,比如說見麵就要給自己行跪禮。這是古代沒有官身之人見到官老爺的一種常態。
又比如說,士氣上壓了賈平安一頭之後,在提采購的事情,如此應該就可以壓價,獲得更多的利益。
可是現在,就算是賈平安想要跪倒在他麵前,他也是不敢接受的。無它,人家跪,你為了表示禮賢下士,總是要伸手去扶得吧。可現在的這個情況,他敢去扶嗎?
不要說扶了,樊人博連生意都不想談了。若非這是太子的命令,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轉身就走,逃離這個地方。
就在樊人博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賈平安開口了。
照例,先是一陣的猛咳,且在他沒有控製之下,那咳聲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氣流直奔樊人博的身上就湧了過來,迫得對方甚至都不得不伸手掩鼻。
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這也是嫌棄他人的一種行為。隻是這一會,樊人博哪裡還會去管這許多,保命要緊呀!
一陣的咳嗽之後,賈平安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次史大人來了,為表誠意,今天準備了很多美味佳肴,一會我還和大人暢飲幾杯。”
“啊!不需要了!”
樊人博被嚇壞了。
這與你在一起多呆一息,都嚇人至極。你竟然還要與我把酒言歡,我們...有那麼熟嗎?
話是本能性的說出了口,但跟著樊人博也感覺到這樣說話太不禮貌,主要是他接下來還要求著賈平安呢。這便又連忙補充的說道:“本官的意思是賈公子既是身體有恙,那不如我們就抓緊時間談正事,之後賈公子也好回去好好休息。”
“咳...咳...這怎麼能行,樊大人遠來是客,小子怎麼也要儘一下地主之誼的。”賈平發卻似是有著不同的意見。
誰要你儘地主之誼?
誰要你儘什麼禮數?
樊人博於心中狂喊著這些,然後頭搖得如撥浪鼓般地說著,“哎,還是賈公子的身體重要。這樣,我們談正事吧。太子殿下很是喜歡杜康酒與華茶,所以這一次本官過來有大量采購之意,賈公子現在手中有多少的貨源,我們東宮全要了。”
以著最快的方式進入到主題,說完這些之後,樊人博又是連忙的屏住了呼吸,再是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都要了?”賈平安裝作非常吃驚的樣子說著,但跟著就又搖了搖頭,“咳...可是我們手中真沒有多少貨源了,而且剛釀造出來的杜康酒和葡萄酒是經過了幾十道工藝,成本很高的。”
這就是在說酒的價格昂貴。
對這一點,樊人博來之前早就考慮過了。但他不怕,到時候隻需要抬出東宮的牌子來,怎麼著,讓你孝敬一下當朝太子不是應該之事嗎?你還敢有什麼疑義不成?
可是現在,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隻想快快的逃離這裡的樊人博哪裡還顧得上討價還價。
“嗯,無妨,隻要有價就行。”樊人博捏著鼻子說著,他是真的不想呼吸這廳中惡劣的空氣呀。
“樊大人大氣,即是如此,第三樓現在還存有杜康酒二十壇,葡萄酒五十壇,便都由得大人拿走就是。至於價格嘛,肯定是要打折扣的,就給兩萬兩銀子好了。嗯,為了表示小子對太子的仰慕,還會在奉上華茶十斤,以示誠意,咳...咳...”
賈平安一副我把家底都拿出來的樣子,可實際上,這些東西於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空間之中,一壇壇的好酒不知道有多少。而之所以隻是拿出這些,主要還是樊人博這一次來到寧古塔,就帶了這些銀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