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郭同方點了點頭,隨即繼續的說道:“皇帝不管,下麵的六位皇子間的爭鬥也就越發的激烈,這就使得朝堂上的臣子們也不得不因此而跟著站隊。這也使得偌大的朝堂之上,分出了數派,內耗也變得非常嚴重。至於說到底誰厲害嗎?應該還是太子,畢竟他擁有著正統之位,等閒之事是撼動不得的。”
接下來的時間,郭同方又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給講了出來。包括他所知道的,哪位大臣,哪位勳貴是幾皇子的人等等。但他同時也表示,這些都隻是道聽途聽,至於其中到底誰有什麼根基,有什麼隱性實力,他其實並不是十分的清楚,他的等級還夠不到那麼高。
“你是誰的人?”賈平安突然間打斷,並張口問著。
“我就是皇帝的人,奪嫡之爭我是不會參與的,我這小胳膊小腿,玩不轉還容易受傷。”郭同方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但當跟著,看到賈平安還在認真的盯著自己的時候,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連忙改口道:“我是主子的人,以後主子怎麼說,奴才就怎麼做。”
原本還板著一張臉的賈平安,聽到這裡的時候,麵容這才變得好看了許多。“嗯,你記住你現在說的這些話,還有,不要起什麼其它的心思,不然的話,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人世。好了,你拿著銀子去活動吧,早一點回昌都,不然就要跟不上我的腳步了。”
被賈平安這板著臉一提醒,郭同方隻是感覺到全身冷汗直冒。
明明,論年紀,賈平安小自己十來歲。
明明,論閱曆,他不如自己太多。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感覺,賈平安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內心,可以看出自己心底裡那最真實的想法一般。
這種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換成誰都會害怕,甚至是緊張和恐懼。
被眼神嚇到,不敢再有半點其它心思的郭同方這便連聲說著,“請主子放心,奴才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今生,不!就算是下一世也不會對您有絲毫的異心。”
又是一番的保證,連根本不知道有沒有的下輩子都給賭上了,郭同方這才離開了後院。走的時候,懷裡揣著銀票,手中拿著打造好的新式馬鐙,這一刻,他對未來充滿著信心。
郭同方這邊離開了,常超就湊到了賈平安的身邊,“公子,銀票已經給他了,會不會太多了一些?”
“不多,朝堂上的人不要看他們一個個都是滿嘴的仁義道德,真黑起心來,沒人比得了他們。”賈平安輕搖了搖頭。他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隻是全花在郭同方一人身上,那就有些不值得了。
即是投資,當然要考慮利益最大化。如果自己幫了郭同方這麼多,他還不能站立起來的話,那隻能說他是一個廢物。
是廢物,那就不值一文,不值得在他身上花什麼心思。
“對了,我讓你找的人,準備得如何了?”賈平安的目光轉向到常超的身上。
“都已經找好了,她們現在就跟優伶們在練習呢,但因為一點的底子都沒有,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常超連聲回答著。
“嗯,時間嘛,我們還是有的。”賈平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不可能在寧古塔呆一輩子,注定是要走出去的。那提前布局,把第三樓安排明白,就是必須要做之事。
“對了,公子,明天就是對鄭天海等人處斬的日子,將軍府派人過來問,要不要去觀禮。”常超想到了什麼的說著。
“太過血腥,我們就不去了。”賈平安發出了一聲輕笑,跟著就搖了搖頭。
這個胡步心,這哪裡是叫自己去觀禮,分明是想要借著此事來試探自己。說到底,就是想看看自己不是趕儘殺絕之人,身上的殺氣有多重。
即是鄭天海與鄭玉功等人是必死無疑,那賈平安為什麼要去觀禮?為什麼要在死人身上去浪費時間?
他不去,同時還代表著一種信號,那就是他無意去殺誰,隻要不惹到自己,他就是那個人畜無害,見誰都會露出淡然笑容的少年。
“是的,公子,我一會就去回複將軍府。”常超點頭答應著。他也不過隻是比賈平安大了一歲而已,對於去看殺人的事情,同樣沒有什麼興趣。
“行了,我乏了,回去睡一會。”賈平安緩緩起身,皮裘大衣裡的他,露出了一絲的疲態。
賈平安把身體不好的這一麵,最近表現的是淋漓儘致。
不僅給樊人博留下了很深的印像,便是將軍胡步雲、周氏的周文炳,還有郭同方,他們在與賈平安接觸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少年一臉的倦意與疲憊,似乎來一陣狂風就可以刮倒一般。
之所以會這樣做,自然是賈平安有意為之。他就是要給彆人一種感覺,就是要告訴其它人,我身體很弱的,你們不用把我當成什麼威脅。
未思勝,先謀敗。
一旦自己身體不好這個特性被世人所熟知之後,自然而然就不會有人把他當成威脅,他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說,即便是偶爾做出了什麼不合適宜的事情,彆人也很大原因會在考慮他身體的因素下,不會對他下什麼狠手。
說到底,這就是咬人的狗不叫的一種表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