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小魚忍不住問,“所以,民心要怎麼得來才能可靠長久呢?”
許懷義攤手,很不負責任的道,“這個你得問你娘啊,為父不擅長這個。”
顧小魚卻道,“可兒子還是想先聽聽您的看法。”
許懷義這才皺眉想了想,“要按我的意思,大概就是堅守心底的規則信仰,就會吸引到一些誌同道合的人欣賞追隨吧。”
顧小魚若有所思。
許懷義這時想起媳婦兒念得一首詩來,覺得很適合眼下糊弄便宜兒子,便高深莫測的道,“但知行好事,莫要問前程。冬去冰須泮,春來草自生。”
顧小魚,“……”
他還是去問娘吧。
顧歡喜聽了他的問題,認真的想了想,才道,“在我看開,最簡單的得人心,便是在其位、謀其政,再深遠複雜的,以娘現在的眼界學識,也教不了你太多,等安頓下來後,娘就送你去上學,屆時還要靠先生來教,還有平時多讀書,你的疑惑,書裡大多都會有答案,你自己去找,遠比旁人告訴你更深刻。”
顧小魚點點頭,仰著臉,眼裡閃著渴求,“還有麼?”
顧歡喜摸摸他的腦袋,“平時也要多看多思考,就像剛才發生的那事兒,你旁觀後,有什麼體會感悟,那便是你的收獲。”
這頭,顧歡喜在教子,另一邊,徐村長也在嚴肅的提點大兒子,“今天發生的事兒,你要引以為戒,以後對徐家人約束的要再嚴厲些,以後徐家的族長是你,但凡他們做了惡,那就是你的失職,你旁的方麵做得再好,隻這麼一件丟臉的事兒,就足以毀了你名聲……”
“另外,不要對懷義生出啥想法,心胸放的大些……”
徐長鬆忍不住問,“爹,您就不生氣?徐有田有錯不假,懷義占了理也是真,可他行事是不是太激烈了些?分毫沒有顧忌您的顏麵,那麼多人求情,他順勢退一步,並不會叫人小瞧,相反,還會讓徐家領他的情,也會讓他落個寬厚大度的名聲,可他偏偏卻固執己見……”
徐村長打斷,“他不是固執己見。”
“那是啥?”徐長鬆想起之前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麵色複雜的道,“難道是他真的心狠毒辣、不容人?還是想借此立威?”
“這是旁人說的?”
“嗯,還有說他輕狂不知所謂的。”
“那你覺得他是個啥樣的人?”
徐長鬆茫然搖搖頭,“看不透,以前以為的,跟現在看到的,截然相反,也不知道是他太能裝,還是我眼瞎?”
徐村長笑起來,笑了片刻,又忍不住長歎一聲,“是咱們對他的了解還不夠,他沒有裝,準確的說,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憨厚仁義是他,不講情麵也是他,以後啊,可不能仗著他好說話,就隨便提要求了,一旦觸及他底線……”
徐長鬆頓時想起他平靜的說出要每個人一條腿的話,還有他舉起棍子,麵無表情落下的樣子,那種平靜、不動聲色的狠,遠比顯露出來的戾氣更叫人畏懼。
“兒子知道了,爹,那徐有田那邊,怎麼處置?”
“哼,既然乾出那種蠢事兒,斷腿是活該,你回頭再去敲打一下,讓他們彆惦記著去報複,不然,懷義要是發狠再收拾他們,我是不會管的。”
“是,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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