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腳水自然是沒有的,不過飯後甜點,茶水、零嘴、水果,顧歡喜還是給準備了一小桌子。
許懷義靠在躺椅裡,吃口糯米藕,再喝口茶水解解甜膩,剝個烤栗子扔嘴裡,再哢嚓哢嚓的啃個梨,那叫一個享受。
而且,一個人享受不算啥,他還叫了跟他玩的好的幾個,比如孟二柱、許懷孝,高壯和劉修文也在,最後徐長鬆也巴巴湊過來,他不是被親爹逼的,完全是想嘗嘗糯米藕是個啥味道。
幾人邊吃邊聊,氣氛熱烈。
其他人羨慕他有福氣,許懷義嘴上客套,心裡卻美的冒泡,有福氣就得使勁的炫,不然豈不是錦衣夜行?
顧歡喜把他那點小得意看的透透的,尤其他那副支棱起來的樣子,簡直沒眼看,不過卻也不會去掃他的興,便坐的稍遠一些,拿著刀子削柿子皮。
柿子太多,吃不完,她就想著乾脆曬成柿餅,好吃還耐放。
顧小魚親昵的挨著她旁邊坐,她負責削皮,他負責用麻線栓,栓成長長的一串,再掛到車廂外頭晾曬。
有幾個婦人大著膽子,來找她問今晚那幾道跟藕有關的菜是咋做的,她也不藏私,大大方方的教了。
見狀,便有更多的女人圍攏過來,找她說話,當然,手上都帶著活計,不可能就那麼清閒的乾聊。
不知道為啥,明明親眼見識了顧歡喜如何脾氣火爆的跟姚管家翻臉,那一言不合就摔杯子的氣勢,她們看了也緊張害怕,卻又莫名的想靠近。
也是奇了怪了。
徐楊柳問出所有女人的心聲,“三嫂,當時姚管家那麼對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呀?還衝他摔杯子,你就不擔心……他真的動手?”
顧歡喜笑道,“為母則剛,那種時候除了護著自家孩子的利益,哪裡還顧上害不害怕、擔不擔心?”
她說的理所當然,並沒有一絲想在孩子麵前賣好的意思,女人們能聽得出來,顧小魚心裡當然就更清楚了。
其實,事後他就問過顧歡喜,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按說,她息事寧人才是最合乎所有人利益的,但她沒有,她選擇了隻維護他的利益和感受,他既感動又愧疚,愧疚因為自己,而給他們帶去麻煩,甚至惹來災禍。
可顧歡喜卻說了句“身為母親,保護孩子,是天性也是責任,不管任何時候,父母都不會舍棄自家孩子的利益,罔顧自家孩子的感受,去成全一個外人,哪怕這個外人位高權重,會給我們帶來威脅。”
所以,這種事,就是個孰輕孰重,選擇誰的問題。
顧歡喜的選擇,是孩子至上,其他女人們,當然也認可為母則剛,也覺得,如果威脅到自家孩子的命,她們也能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護著,但昨天那種情況,她們可豁不出去,就一個玩具罷了,就跟姚管家發生衝突,在她們看來,是太冒險,也不值當。
顧歡喜並不多解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她還能要求旁人都跟她一樣?眼下這災荒年,還有人賣兒賣女呢,她說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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