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斟酌著把今晚故事裡的道理深入淺出的解讀了一遍,便催著他去睡覺,這孩子早上起的是真早,晚上還睡的晚,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精力。
顧小魚行了禮後,才回了東廂房。
屋裡隻剩下兩口子後,許懷義低聲道,“他親爹又娶側妃的事兒,咱們不告訴他嗎?”
“就一個妾而已,還值當說?給孟家女臉了!”顧歡喜剜他一眼,警告道,“你管好嘴巴。”
許懷義立刻實相的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不過,“那小魚上學的事兒,你有啥打算?你看他學習那勁頭,你不覺得心疼啊?也沒個先生教,全靠自學,起早貪黑地,說實話,我懷疑他憋著一股氣,想等到出息了後再殺回去報仇。”
顧歡喜眉頭一皺。
許懷義繼續道,“他要是真存了這樣的心思,咱們還能不管?彆的忙幫不上,但找個好先生總是可以的,練武有我,我住校,有衛良帶著,就算成不了絕世高手,但自保是沒問題的,可其他的課業,咱就沒轍了……”
“過段時間不就辦學堂了?”
“你覺得一個秀才能教的了他?”
顧歡喜抿唇不語。
許懷義道,“咱可不能耽誤了他成長啊!”
顧歡喜沒好氣的掐他一把,“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去找那位江先生,拐彎抹角的有意思?”
許懷義嘿嘿笑起來。
“我不是覺得江先生不好,相反,人家是狀元郎,當世大儒,前國子監祭酒,學貫古今,名滿天下,我還能不樂意?”顧歡喜歎了聲,“我是覺得他不會答應收徒,人家來這裡是避世躲清閒的,咱們有什麼依仗讓他另眼相待?”
“你就是擔心這個啊?這個我來解決!”許懷義一副不把這事兒放在眼裡的模樣,大刺刺的道,“我有辦法。”
顧歡喜打量著他,“什麼辦法?你可彆亂來,他是個文臣不假,但我瞧著他身邊那老仆,八成是個練家子,你可彆送上門去找虐。”
“放心吧,我能那麼傻?”
“不然呢?你想怎麼打動人家?”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跟人家有啥感情?講理,你能辯論過一位學富五車的狀元郎?”
“那就許之以利。”
“還是洗洗睡吧!”
人家啥好東西沒見過,拿著俗物上門,就是自取其辱。
許懷義卻一副信心百倍的模樣,“媳婦兒,你隻要點頭讓我去辦這事兒就行。”
“行,行,你隻管去,我等著看你打臉。”
“也許到時候打臉的是你喔。”
“……”
翌日,許懷義自己趕著騾車進了城,進出城門的時候,隊伍排的很長,移動的速度緩慢,衙役們檢查的越來越嚴,從側麵反映了當下的災情越來越不樂觀。
大量的災民從四麵八方湧向京城,把這裡當成最後的救贖,不少人都是咬著牙撐著一口氣硬挺著堅持到了今天,可京城的應對措施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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