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無語的吐槽,“你笑點也太低了……”
蘇喆聞言,又想笑,肩膀聳動著,“是,是我的錯,嗬嗬嗬,不過,懷義啊,我是真的很高興,能交你這個朋友,是我三生有幸。”
“……”
“剛才我說的那句是因為你,也不是開玩笑,換做以前,我做事隻看結果,不管過程,作為生意人,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隻要利益足夠大、足夠吸引我,我就能豁出去,隻是這次,我沒敢,想到你,做事就有些畏手畏腳了,真的,我很怕自己不擇手段後,你會瞧不起我,疏遠我,那我就失去你這個朋友了,對吧?”
許懷義不想騙他,點了點頭,“確實,我不喜歡做事沒有底線的人,那樣的人,讓我覺得危險,遠離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做朋友?”
蘇喆喃喃道,“那真是太慶幸了,幸好我懸崖勒馬,沒走那一步……”
否則現在,就是許懷義跟他割袍斷義時。
許懷義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覺得很慶幸,我們還能繼續同行。”
不然現在就得翻臉啦,一旦翻臉,那些生意勢必就得重新洗牌折騰,太麻煩了。
這話說的感性,蘇喆不由動容的看向他。
許懷義受不了這種肉麻,趕忙轉到之前的話題上,“你還沒說,你的婚事是咋謀劃的呢。”
蘇喆斂下那些滾燙的情緒,跟他解釋起來,原來過年期間,京城裡很多高門大戶都辦宴會待客,蘇家雖是商戶,但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占著大雍首富的名頭,還是很有幾分顏麵的,所以,哪家辦宴會,也會給蘇家下帖子,他就跟著去打聽消息。
這樣的宴會,除了拉攏各種關係,也有給家裡兒女相看的意思,是最容易配對成功的。
蘇喆又有心,嘴巴也利索,參加了兩場,就把京城裡待嫁之女的消息摸了個七七八八,從中篩選出最適合自己的,然後私底下又做了些安排,去女方家的長輩跟前露了個臉,增加人家對自己的好感度。
當然最後,還是得請人去套話說和。
許懷義聽完,點點頭,“那你到底選的哪家啊?”
蘇喆道,“趙家。”
“哪個趙家?”
“前閣老趙家。”
許懷義瞪大眼,“你,你怎麼選他家了呢?趙閣老已經罷官了啊……”
趙閣老被免職後,才有了孫尚書的更進一步。
蘇喆自嘲一笑,“趙閣老若還在位子上,我也沒那麼大臉去謀劃這門親事。”
許懷義一時語塞。
蘇喆又道,“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趙閣老退了,但他還有倆兒子在朝為官,還有很多的門生故舊,這些都是趙家的底蘊,長子外放為一州知府,三子在太仆寺,為六品寺丞,我給自己謀算的便是這位的嫡長女趙悅……”
太仆寺是管車馬的部門,也不能說一點不重要,但相比其他單位,就算是閒職了,而且,隻六品官銜,比起蘇大少的嶽父,可是還差了好幾個等級呢。
許懷義忍不住問,“趙閣老的長子,沒有適齡的待嫁姑娘?”
蘇喆歎道,“有是有,但你覺得我能高攀的上嗎?我還是白身呢,又是商戶庶子,哪來的勇氣去求娶知府家裡的嫡女?這位趙三老爺是庶出,官職又不那麼顯眼,我才敢謀算的,即便是這樣,在外人看來,還是我高攀,媒人都不敢上門去說親……”
“那你咋辦的?”
“我去求了二皇子,二皇子派了個人,幫我去趙家問話……”
“然後呢?趙家答應了嗎?”
蘇喆搖搖頭,“最開始態度很冷淡,不過,看在二皇子的麵上,倒也沒給媒人臉色看,後來,我表了態度後,趙家才鬆動了,說考慮一下。”
聞言,許懷義好奇的問,“你表的什麼態?”
蘇喆道,“不納妾,除非四十無子。”
許懷義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笑著衝他豎起大拇指,“這態表的好,真正疼閨女的人家,指定會動心,這個保證,能給你加不少籌碼了,不錯,不錯……”
蘇喆道,“這還是受你啟發。”
許懷義很高興,這說明他的愛妻人設塑造的很成功啊,都能影響身邊的朋友了,“等事情定了,再給你慶賀,有這門親事在,你父親就不敢再隨便打壓你了,前閣老的影響力,還是不能小覷的。”
說著,他聲音一頓,問道,“趙閣老當初可是陷進登州的案子裡,登州的事兒還沒了結呢,你就不擔心還有後續?”
蘇喆道,“不會,趙閣老並未插手登州的事兒,隻是犯了失察之罪,後續的事情連累不到他頭上去……”
許懷義不解,“隻是失察,罰一年俸祿也就夠了,哪至於免職罷官啊?”
蘇喆欲言又止。
見狀,許懷義立刻道,“不方便說就算了,理解……”
蘇喆苦笑,“倒也沒有不方便,我還能信不過你?其實趙閣老是二皇子的人,而二皇子的嶽父,又是周閣老,所以……”
許懷義恍然,內閣一共五位閣老,首輔陸大人哪頭都不靠,還有兼著兵部尚書的李閣老,擺出來的態度也是保皇黨,剩下的三位,倆位支持二皇子,那無形中就增加了二皇子奪嫡的分量,建興帝想來是不踏實了,抓住趙閣老的小辮子,正好趁機開了他。
“如此,我就放心等你的好消息了。”
“但願能等來吧……”蘇喆心裡雖有把握趙家會同意,但凡事都會有意外,不到最後,誰知道會如何?
倆人說著話,開始往回走,快到門口時,碰到從裡麵出來的孟平。
孟平看了眼蘇喆,遲疑道,“許三哥,我有點事兒,想私下跟你說……”
許懷義“呃”了聲,咋都私下找他有事?這樣很不利於團結啊。
蘇喆豁達的笑了笑,“那你們聊,我進屋喝杯酒暖暖身子去……”
他離開後,許懷義和孟平又掉頭去了園子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到底啥事兒啊?”
“許三哥,有人想收買我對付你……”
孟平爆了個雷,許懷義猝不及防,吃驚的瞪大眼,“收買你對付我?咋對付我?不會想要我的命吧?”
孟平忙搖頭,“不是,就是想知道你的一些私事兒,還有你的一舉一動。”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這是要你當眼線監視我啊。”
孟平苦笑道,“是啊,不過,也保不齊以後會讓我害你啥的,所以,許三哥,你最近提防點,怕是得罪什麼人了……”
“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嗯,不知道,對方臉上帶著麵具,聲音也不熟,隻是看身形,年紀不大,或許跟我們差不多,穿著上,他裹的披風倒是看不出什麼好賴來,但身上的熏香,我從武學院很多權貴子弟的身上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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