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心想,他倆哪需要告彆啊,想見的話,天天都能見,就是有點苦了閨女,兩口子覺得她還小,不敢冒險把房車的秘密透露給她,那也就意味著,父女倆是真沒法見麵了。
阿鯉似懂非懂,晚上纏著許懷義睡,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樣。
許懷義費了很大勁兒,才哄的她睡著,見她眼皮紅腫,心疼的不得了,“媳婦兒,我後悔了,要不咱跟閨女說了吧,我這一去,一來一回就得小倆月,戰事順利,也得等年後才能回家,時間太長了,我忍不了啊……”
顧歡喜無語的道,“等閨女睡著了,我抱進房車裡來,你見就是了,哪裡需要忍?”
許懷義糾結,“可沒法跟閨女說話啊,再者,閨女也沒法見我呀,她想我咋辦?她才這麼小,正是需要父親陪伴的時候,我一走幾個月,太殘忍了……”
顧歡喜翻了個白眼,“你真會給自己加戲,小孩子忘性大,說不準沒幾天就把你給拋腦後了,等你回來,或許都不認識了,想什麼想啊?”
許懷義聞言,頓時幽怨起來,“那更得跟阿鯉說了,這不破壞我們父女倆的感情嗎?”
顧歡喜沉吟道,“也不是不行,過後,我找機會試試吧。”
之前她提醒閨女不要暴露會照顧花花草草的本事,閨女就聽進去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沒對其他人說過一個字。
許懷義“嗯”了聲,才舍得離開閨女的小床,上炕抱著媳婦兒膩歪起來,
顧歡喜陪著他鬨了一會兒,才問起正事,“剛才,焦大夫給你送了各種藥丸,江先生給的什麼?”
許懷義道,“是信,他在南邊和軍營裡也有幾條人脈關係,就引薦給了我,萬一遇上事兒,可以拿著信去請他們幫忙。”
“喔,那你用嗎?”
“看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咱就不欠這個人情,不過維護這種人脈關係還是有必要的,其實,有師傅也有安排,他帶了不少人去,明麵上就倆,暗地裡的護衛還不知道幾個呢。”
“那你隻帶衛良去行嗎?”
“足夠了,太多的話,萬一遇上危險,反倒礙事了。”
顧歡喜明白他的意思,便沒再提這茬,轉而問道,“你是不是還交代了韓鈞什麼事兒?”
許懷義點點頭,也沒瞞著,“家裡的安危,我拜托給他了,有他盯著,我才能放心,還有扈英傑,我也交代他了,我走後,他暫時來家裡幫襯一下,他靠的住,嘴巴嚴,辦事能力也行,你有啥事兒,外頭的就讓他去乾,韓鈞到底是小魚親舅舅,咱不好使喚人家……”
顧歡喜應下。
“還有我帶回來的那幾個人,那倆身手利索的留給你,年小的跟著咱閨女,她們之前都在莊子上,一直習武的,以後就讓她們保護你們娘倆。”
“嗯……”
許懷義今天回湖田村,要上戰場了,總得跟村民們打聲招呼,作坊和莊子上也得有所安排,忙活完,回程時,帶了四個女子回來,都是手上有功夫的,原本就是他為媳婦兒和閨女準備的,現在提早用上了。
他給取的名字,簡單粗暴,但寓頭很好,正合眼下這情況。
跟在顧歡喜身邊的那倆,分彆叫凱旋和大捷,跟著阿鯉的則叫勝利和平安,這些名字都十分男性化,有意思的是,他挑選的人,長相也中性風格,尤其勝利和平安,因為年紀小點,就跟假小子一樣,如此,倒是不覺得這些名字太過突兀了。
兩口子說了小半宿,才相擁睡去。
翌日,便是離開的日子。
顧歡喜天不亮就起來準備飯菜,吃過後,眾人送許懷義和衛良離開,他們要去武學院集合,跟著大部隊一起,送行的家屬就沒法再靠近了。
該說的話,昨晚都說透了,也沒啥可交代的,顧歡喜就簡單叮囑了幾句,怕誤了時辰,便催著倆人啟程。
倒是許懷義這個最平靜的絮叨起來,囉裡八嗦的交代了一堆,見媳婦兒都要不耐煩了,才意猶未儘的打住,最後抱了抱幾個孩子,又親了一下閨女,略表露出幾分不舍,這才打馬離開。
身後,阿鯉哭著喊“爹爹”,他頭都不敢回,一路疾馳,很快便不見了人影兒。
“爹爹,爹爹,嗚嗚……”
阿鯉哭的稀裡嘩啦,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看的其他人都心疼不已,挨個的圍著她哄。
顧小魚最難受,阿鯉一哭,他就想跟著掉眼淚,卻又難為情,想著父親的囑咐,父親不在家,他就得當個大人了,要照顧母親和妹妹,必須要堅強,怎麼還能哭鼻子呢?
於是,便使勁忍著,抱著阿鯉,不停說著哄勸的話。
其他幾個孩子也是,今日都沒去上學,留在家裡專門陪阿鯉玩兒,他們也需要調節情緒,實在無心看書。
連江墉和焦大夫都不免有幾分低落,大約也是這幾天都沒睡好,沒啥精神頭。
如此,倒是顯得顧歡喜堅強又冷靜,一下子成了家裡的主心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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