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是感謝因為他的提醒,讓他看清了真正的人心涼薄和險惡。
讓他沒有被蒙在鼓中,更加窩囊、更加悔恨地死去。
隻是,整樁軍需藥材事件中,張明鑫充當的是安景忠的爪牙和走狗。
張明鑫的惡,不比安景忠的少,甚至更多。
這樣的人,不配道謝。
遠處,女扮男裝的岑纓看到這一幕時,嘴角泛起一抹嗤笑,“剛剛到此處就瞧到了這麼一場好戲,這軍營倒是比想象中的還要熱鬨。”
“是啊。”蕭洛安笑著點頭,“不過這隻是剛開始而已。”
“剛開始?”一旁的徐衝有些訝異,“殿下的意思是,後麵還有?”
“有,而且是一場比一場熱鬨,一場比一場精彩。”蕭洛安笑道。
徐衝聞言,頓時興高采烈。
他原本還以為到了軍中會乏味無比,現在看來,趣事多多。
岑纓卻是垂了垂眼眸。
熱鬨越多,越說明這裡勢態不穩,爭鬥甚多,那殿下這裡……
不過以殿下此時的境地而言,越亂的局勢,興許對他越有利。
而她,隻需保證殿下的安危。
因為張明鑫的那場鬨劇,整個局麵變得亂糟糟的。
所有的人心思各異,神態不同。
安耒霆無心再去思考其他,隻著人將張明鑫的頭顱砍了下來,懸掛在軍營外麵的箭塔之上,屍身讓人扔到山中。
也顧不得讓安景忠在所有人麵前慚愧一番,請失責之罪,籠絡軍心,而是簡單地說上了兩句安景忠的相關處罰,便讓所有人儘數散去。
而後,安耒霆帶著安景忠和卓定勝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見安耒霆眉頭緊皺,卓定勝開口道,“這張明鑫興許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將死之人,已是無力回天,為了不讓對方心中暢快,放些狠話添堵也是有的。
他們皆是久經沙場之人,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
“但願吧。”安耒霆微微點頭,但臉上的陰沉卻沒有散去分毫。
卓定勝想了想後,又開口道,“指揮使,有句話……”
“你說。”安耒霆抬了抬手,“你我之間,不必這般拘謹客氣。”
“這三皇子有備而來,連那薛義的歸屬乃至趙家背後的勢力都查的清楚明白,未免顯得有些刻意。”
卓定勝不安道,“大約也是我多疑,總覺得指揮使這般便將張明鑫推了出去,會不會有些太過於相信這三皇子了?”
“此事我也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