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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倘若隻是他一人出逃的話,火不必燃燒那般多,便足以造成混亂,但這火要從範弘輝的營帳處直到軍械庫,這其中會經過一個地方。
看守金衛國將領薑思遠之處。
很顯然,安耒霆是打算將薑思遠一並帶走,往後要借助薑思遠投奔金衛國!
如此一來,西陲軍便似剝去了所有衣裳,赤條條站在金衛國軍隊的麵前,所有的弊端和缺陷,一覽無餘。
通敵叛國!
這是身為一個軍士,最不能容忍之事。
但現在,卻是安耒霆在謀劃且要付諸實施之事。
而這樣的事若是成為現實的話,受到損失的不單單是整個西陲軍的聲譽,更是整個西陲軍數以萬計將士的性命。
而且,他們的命,還是喪在了曾經追隨的廂指揮使的手中。
屆時,那些將士不但死的怨恨,更多的隻怕是不甘心。
卓定勝不敢想,屆時他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場麵,如何麵對那些死不瞑目的將士。
畢竟,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幫著安耒霆打掩護的他,便是幫凶。
劊子手!
倘若安耒霆真的隻是要逃跑活命倒也罷了,偏偏是這樣。
到底是什麼讓安耒霆變成了現如今這幅貪心無比的模樣?
是因為越來越多超乎他想象的軍功嗎,還是他通過各種手段,順利坐上的廂指揮使之位,讓他變得膨脹?
安耒霆開始變得有些貪財,貪勢,甚至幻想著讓毫無根基的安家,也成為下一個世家。
卓定勝開始有些懷念多年前,和安耒霆一般同樣隻是小兵頭子的時候。
隻是這些美好的時光過去的太快,快的如流沙一般,抓也抓不住,他現在麵對的,隻是殘酷而艱難的抉擇。
安耒霆這個忙,若是幫了,對不起西陲軍的所有將士,對不起大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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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不幫,他便對不起昔日的兄弟之情。
在思忖了許久之後,卓定勝最終再次咬了咬牙,木然地站起了身,招呼外頭的守衛,“去牽一匹馬來,我要去校場練習騎射!”
卓定勝箭術頗佳,平日也時常練習,眾人早已習以為常,便急忙按著其吩咐,將他素日騎乘的馬匹給牽了過來。
是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膘肥體健,且十分勇猛,卓定勝素日也十分喜歡這匹馬,許多時候親昵的稱呼它為老夥計。
伸手撫了撫長且飄逸的鬃毛,卓定勝滿臉皆是愛憐,片刻後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翻身上馬,往校場而去。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後,有人急急忙忙地衝進了範弘輝的營帳。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報指揮使,方才卓指揮使在校場練習騎射,馬匹突然發狂,卓指揮使墜馬後被馬匹踩踏,受了重傷!”
卓定勝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