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點半,天色微明。
雞鳴狗吠,孫家莊從沉睡中醒過來,開始新一天的勞作。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質樸而又一成不變,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力,對於中部的決策力。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微笑,似乎在享受一天中最美好、最充滿希望的時光。
很無辜,起碼大多數人很無辜。
站在山上,雷震拿著望遠鏡看向下麵,臉上露出冷酷無比的表情。
所有的107火已經安裝就位,鎖定不同的方位。
韓家跟朱家的六七個高手也已經就位,無聲無息的藏在枯牛嶺下,隨時準備攻入村莊。
朱禹在綁刀,把長刀跟右手腕緊緊捆綁在一起,防止砍人的時候脫落。
此時此刻,原本的謙和從他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嗜血殘暴。
殺人,很正常的一件事。
曾經朱家被殺的血流成河,現在也該輪到他們把這些家族殺的血流成河了。
完全不存在仁慈,因為當年也沒人對他們仁慈。
其它的朱家高手也是如此,全都默默的做準備,等到第一輪轟炸之後,就衝進來開啟屠戮模式。
至於韓闖、韓彪兄弟則大大咧咧,渾然不當回事。
他們很輕鬆,因為殺人越貨根本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想都不用想。
進去之後手起刀落就行,該殺的殺,該搶的搶,該劫的劫,該奸的奸,常規活動而已。
甚至兩人還帶著馬匪喝起了酒。
“朱禹兄弟,來一口?燒刀子,助興!”韓闖笑道。
“彆喝酒,不好。”朱禹皺起眉頭道:“先生雖然沒說,但這是戰爭模式,必然不允許喝酒。”
“彆總拿我們姐夫壓人,殺人不喝酒不快樂。”韓闖說道。
“沒壓你,犯不著,隻是提醒而已。先生沒讓做的最好彆做,還有就是收斂點馬匪習氣,進去之後不要燒殺搶掠,更不要奸淫婦女。”朱禹好心提醒。
也就是因為大家現在是戰友,否則根本不會廢話。
這些日子他一直跟著雷震,也算是摸到點對方的性格。
好色但有分寸,暴力又不失冷靜,看似沒有任何底線,實則內心中充滿底線,而且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進入戰爭模式之後,喝酒、燒殺搶掠都是不允許的。
如果允許的話,自然會下達命令。
“真他媽廢話,出來殺人不就是這些嗎?”韓闖滿臉不屑道:“再說了,先生全靠我們家出兵才拿下的民調局總部。”
“你找死嗎?”朱禹皺起眉頭道:“你父親都不敢居功,你們兄弟倆在這居功?勸你們一句,千萬彆這樣想,更彆這樣做。”
“朱禹,你在教我們做事?”韓家兄弟倆不爽了。
不過朱禹懶得搭理了,因為該說的都說了,他隻是不想讓韓家跟先生之間的關係出現間隙而已。
再者說了,韓家的兵對他們朱家也有幫助。
好話難勸作死的鬼,不聽那就沒法子了。
馬匪終究是馬匪,就算形成了家族,也改變不了其本質。
……
早晨五點,東邊的天際變紅了。
天色大亮,視野不再受阻,雷震也放下望遠鏡,坐在樹下掏出香煙點上一根。
“啪嗒!”
打火機輕響,火苗攢動。
“呼……”
深吸一口煙,他隨意的擺擺手。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