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肥碩的身子跪在地上,額頭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猛的抬頭看著永昌帝,震驚又惶恐的說:“父皇!兒臣冤枉,兒臣萬死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啊!”
他又不是瘋子,他隻是沒用,又不是活的太久了嫌命長。
好好的,他跑去衝撞長公主府的彆莊乾什麼?
先彆說長公主府和馮皇後的關係不錯,和蕭雲庭關係更不錯,是妥妥的太子黨。
就算是不是支持他,憑借長公主夫婦在永昌帝心裡的分量,他也不可能失心瘋到去動長公主啊!
永昌帝才懶得聽他狡辯,耐心全無的冷哼一聲,立即就將奏章甩在了他的頭上,厲聲嗬斥:“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太子已經隱約覺得不好了。
若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永昌帝不可能是這個態度。
他吞了口口水,覺得咽喉有些腫痛,卻不敢耽誤片刻,馬上就拿起奏章來看。
這麼一看,他全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做夢都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幾百人衝撞長公主府的彆莊,裝成土匪,可結果領頭的太監卻是他東宮出去的人!
他兩眼一黑,隨即就咬牙切齒。
自古以來當不成皇帝的東宮太子一摞摞,他這個太子真是做的如履薄冰,如坐針氈。
可現在,這些人竟然還來給自己找麻煩!
他顧不得生氣,急忙大聲分辯:“父皇,兒臣不敢!不是兒臣所為,當真不是兒臣所為啊父皇!”
又轉過頭去看著長公主和陸明安:“姑姑,姑父!我如何會做這樣的事?這分明是有人刻意誣陷!”
長公主一直都覺得太子太過陰森乖戾。
尤其是對待太子妃和蕭雲庭,都太過冷漠了。
所以如今看到太子這個樣子,她就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真的是刻意誣陷嗎?太子,你要好好的想一想才好啊,你可知道,那些土匪裡頭還混著什麼人?”
什麼人?
太子怔住,眼裡一時之間閃爍不定。
陸明安則咳嗽了一聲,麵色淡淡的說:“太子爺或許還不知道,那些土匪裡頭,還有西北的逃兵。"
西北的逃兵!
如果說剛才太子還隻是難受,現在他就是快要暈過去了。
西北的逃兵案子鬨得很大,聽說刑部和兵部聯合發了海捕文書,將這些人捉拿歸案。
而後,有些漏網之魚也仍舊在被抓捕。
可現在,這些逃兵竟然還去衝撞長公主府彆莊。
而且還是被這個東宮出去的太監帶著?!
太子雖然懦弱乖戾,但是卻不是對朝堂沒有把控。
他的那些屬臣也不是養著吃白飯的。
他當然知道,這一批逃兵的事,都是之前同樣是在大理寺的宋暢在管!
宋暢!
宋暢啊!
他寵妃的親爹,剛死了的老丈人!
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永昌帝怎麼還可能覺得他跟這件事無關?
他馬上就跪著一路爬到了永昌帝跟前:“父皇父皇!兒臣可以對天發誓,兒臣當真是對此事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啊!”
永昌帝都懶得看他。
一無所知不一無所知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當即便冷聲問:“你一無所知,東宮其他人也都一無所知嗎?”
彆以為那個太監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他看了夏太監一眼:“去,讓賴成龍進來。”
太子心中瞬間便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