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侯爺去問的也不是彆人,就是太子太傅,也是國朝首輔楚博。
倒也不是說戚老侯爺的麵子這麼大,能讓首輔幫忙引薦。
而是恰好範大儒在蜀中開堂授課,而楚博楚大人正好就是蜀中人。
楚博回到自家的時候,看到戚老侯爺的時候還有些震驚。
畢竟勳貴跟文臣自來就不怎麼來往。
要知道勳貴那都是靠著祖上的功德吃飯的,文臣們卻大部分都是寒窗苦讀才能考取功名。
勳貴覺得文臣都是破窮酸,一群腐儒。
文臣們則覺得勳貴都是些躺在功勞本上才老本的蠹蟲,一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大老粗。
楚家跟戚家更是從來都沒什麼來往。
乍然看到戚老侯爺過來,楚博一下子想的就有些多了。
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戚老侯爺是為了成國公府的案子來的。
所以等到分了賓主坐下,楚博便先問:“老侯爺若是為了成國公府的案子來的,那楚某無可奉告,這個案子是錦衣衛親審,全程都隻跟聖上稟報的。”
他也知道,成國公的那個不爭氣的孫子換獵犬咬得就是戚家的孩子。
但是,這事兒也不必找到自己這兒來啊。
成國公府現在死的就剩下個空架子了。
戚老侯爺啊了一聲,比楚博還要震驚:“成國公府怎麼了?”
這事兒不是早就已經定了嗎?
成國公死在了鎮撫司,成國公夫人一頭撞死在門前的石獅子上,國公府被查抄。
還能有什麼事?
楚博皺了皺眉:“你還不知道?”
戚老侯爺還真的不知道,他滿臉的茫然:“不是都已經結案了嗎?”
楚博皺了皺眉,才咳嗽了一聲:“那你今天過來是為了?”
“哦,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您,範大儒在蜀中收徒開課,是個什麼章程?”他反應過來:“我們家有個孩子,仰慕範大儒已久,想要拜入範大儒門下。”
楚博淡淡的掃了戚老侯爺一眼:“範大儒總共隻收徒一百零三個,每一個要麼是一方名士,要麼便是朝中為官。”
戚老侯爺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啊。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範大儒的名聲怎麼會如此響亮?
人家都說,朝堂首輔,鄉野大儒。
就是說範大儒跟作為太子太傅的首輔也能相提並論。
要不是這樣,沈嘉朗一個小孩兒怎麼能知道範大儒這號人物?
他咂摸了一下,瞬間就咂摸出味兒來了。
楚博這是覺得自己家是一家子大老粗,怎麼能出個讀書人呢。
他不動聲色的掩下心裡的不快:“我們也知道範大儒聲名赫赫,隻是家中的孩子意誌堅定,因此,我便豁出去這張老臉,特意過來問一問。”
楚博倒也沒有再多說,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便沉聲說:“既然如此,老夫這裡倒是有一張帖子,正是範大儒講經的帖子,有了這個帖子,便能去蜀中聽課了,其他的事,老夫便鞭長莫及了。”
有這張帖子,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戚老侯爺高興的了不得,抑製不住歡喜的站起身誠懇的跟楚博道謝。
楚博笑著搖了搖頭:“這也是我一個學生送來的,隻可惜我事務繁忙,家中的孩子們也都不合適,反正留著也是留著。”
這話當然隻是虛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