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刻,一床被子卻兜頭罩在了他們的頭上。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寒光閃過,一人的腿已經被刀劈中,下意識的慘叫出聲。
戚元!
上當了!
領頭的心裡咯噔了一聲,猛地揮開被子,手猛地往後一揚,便避開了一擊,隨即心有餘悸的就聽見自己邊上又傳來一聲慘叫。
這麼漆黑靜謐的夜裡,聽見同伴的慘叫,實在是有些滲人,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裡的長刀,不知道為什麼,右手大拇指卻微微有些僵硬。
而就在此時,屋子裡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蕭雲庭就坐在牆角,隨著燈亮,他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冷笑,朝著來人扯了扯嘴角,隨即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喲,是熟人啊。”
來人鷹視狼顧,長得雄壯,一雙眼睛跟紮爾脫不花像了個十足十。
一開始蕭雲庭還以為來人是紮爾脫不花。
可隻不過是短短片刻,他就立刻反應過來。
不是紮爾脫不花本人。
可是長得這麼像的,也絕對是什麼兄弟之類的了。
略一想,他想到當時去大同之時聽見的傳聞,馬上就意識到,此人雖然不是紮爾脫不花,但是卻應當是紮爾脫不花的堂弟,也就是同屬黃金家族的紮爾長榮。
這個紮爾長榮據說精通大周語,而且很向往大周文化。
兩廂一對照,蕭雲庭立即就挑了挑眉:“瓦剌圖謀不小啊。”
事已至此,就算是個腦子出了問題的,也知道是掉進了人家的圈套。
紮爾長榮根本不想跟蕭雲庭說半句話,當即便要在下屬的掩護之下跳窗逃走。
隻是他正邊打邊退,卻忽然被濺了一臉血,隨即一隻斷臂就掉在了他的腳下。
他的腳步忍不住頓了頓,麵色也有些微妙的變化。
這麼凶狠殘忍!
這個女人簡直比草原上的男人都要嚇人。
他下意識往戚元那裡看了一眼,卻見戚元同樣微微笑了笑。
兩人對視的瞬間,戚元沉聲問:“我讓你走了嗎?”
紮爾長榮的右臂都覺得有些發麻,此時卻已經後退不得,隻能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們若是隻有這幾十人,便敢衝上這靈璧山來嗎?”
他得意挑釁的扯了扯嘴角:“二位,我們還有後手,若是不想你們隨行的人全都死光的話,我勸你們,最好是識時務一些。”
“哦?”戚元輕笑出聲:“你所說的後手,應當就是你們瓦剌使團‘消失’在京城的那些人吧?”
她的腳輕輕一勾,長劍便已經重新回到手中,挑了挑眉看向紮爾長榮:“來的正好。”
這些年,瓦剌王庭因為互市的原因,也年年都會往京城派使團。
這些使團,人數往往都有幾千人。
然後,每年都會有一些‘消失’或是失蹤在路上的,回去的使團人數基本上隻有來的三分之二。
長年累月的累積下來,散落在大周的瓦剌人,也有不少了。
這些事,往年朝中也年年吵,也年年發函問罪瓦剌。
可是瓦剌這種滾刀肉,問了也隻是一味地推搪,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
不過,也沒關係。
這一次,應當出來的也都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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