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東洋死了,被家裡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辨認不出來地上的那灘東西是吉田東洋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跪坐在旁邊,毫無疑問就是凶手。
可惜這個殺死土佐藩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參政的男子,已經切腹自儘了。
藩主山內容堂人都麻了。
現在正是需要吉田東洋來掣肘剛剛成立的土佐勤王黨的時候,你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偏偏這個時候刺殺?
他曾經懷疑過,是不是土佐勤王黨的那批人動的手,但是經過調查之後,土佐勤王黨的所有成員,當天都沒有出現在現場的記錄,那個在吉田東洋刺殺現場切腹的男子也被查明,確確實實是吉田東洋以前的死敵,他殺死吉田東洋,是有動機的。
調查失敗,山內容堂為了穩住局勢,隻能選擇暫時不去找土佐勤王黨的麻煩。
......
兩個人戴著鬥笠,行走在雪中。
一大一小,都帶著行禮。
小池栞奈還沒有從失去父親的悲傷之中解脫出來,就不得不跟著左村走上了前往長州藩的路途。
左村前往長州藩並不是為了其他事情,而隻是為了見一見自己的一位舊識。
這位舊識為他鍛造出了自己一直使用到現在的打刀。
第三代水心子正秀,水心子正次。
左村在回到土佐的時候就收到了水心子正次的書信。
在信中,水心子正次表示,自己已經臨近極限,時日無多。
在離去之前,他想要再見左村一麵,也再見一見和左村一起名揚天下的鶴翮。
雪花被栞奈從鬥笠上抖下來,愣愣的表情讓人無比痛心。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左村注意到了栞奈的不對勁,蹲下來看著栞奈的臉。
“怎麼了,栞奈?”
栞奈嚇了一跳,也從癡呆的模式之中被驚醒。
“沒,沒什麼,左村大人。”她看上去有些害怕。
左村微微一歎。
驟然襲來的人生變化對這個小女孩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打擊,左村能夠做到的,隻有在小池一政逝去之後,儘可能的照顧她以後的生活。
“你不用如此害怕,栞奈。”左村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輕輕敲了一下栞奈的鬥笠。
“......嗯。”栞奈看上去還是很害怕。
左村抿了抿嘴。
栞奈是溫柔怕生的女孩,和當初左村遇到的那個風風火火的衝田總司不一樣。
左村對栞奈抱著很大的歉意,補償這種事,還是慢慢來吧。
“我們走吧。”左村隔著鬥笠摸了摸栞奈的腦袋,站起身來。
兩個人繼續上路了。
栞奈看著左村並不高大也並不寬闊的後背,有點局促不安。
但還是跟在了他的後麵。
畢竟,左村的身邊,可以說是目前栞奈唯一的庇護所了。
左村感覺到栞奈那深一步淺一步,心不在焉的腳步,目視著前方。
眼神中帶著的,既有複雜也有決意。
當他知道犧牲小池一政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他還是做了。
在他臨行之前,龍馬曾經給了他很多錢。
“用這些,讓栞奈生活的好一些吧。”
......
土佐藩和長州藩的距離不遠,兩個人花了十多天,就走到了。
天氣沉悶悶的,似乎還要下雪。
左村看著這個宅院門口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