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伯和楊義兩人商量了一會,便啟程去厐山山南,離梓家村最遠的吳家村。
到達吳家村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傾,躲避了中午的豔陽之後,莊稼漢們繼續下地乾活了。
“喂爺們,你們村吳順呢?”三個村子互有來往,梓伯的這個裡正從秦朝之前就是了,隻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楚國的裡正,現在是秦朝的裡正,周圍的幾個村子基本上都認識他。
“啊,是梓大人,我們村裡正在正央兒呢,你去看看就能找著。”那莊稼漢直起腰,看見是梓伯之後,微微彎腰,算是行了禮。
“成,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吧。”梓伯點了點頭,擺擺手就和楊義一起向著吳家村中央走。
“梓伯叔,怎麼感覺吳家這邊莊稼的長勢要比我們那邊好呢?”楊義走在田邊,看著吳家田地裡的綠色,不由得說到。
楊義雖然和梓伯一樣都是裡正,但是較為年少的楊義實際上是小了梓伯一輩的,要管梓伯喊一聲叔。
“這......見著吳順再說。”梓伯皺了皺眉,拽著楊義快步的向著吳家村中央走去。
但是梓伯的眼神,確實在那田地上停留了那麼一瞬,神色中帶著遲疑。
來到吳家村裡正吳順的住處,兩位彆村的裡正確實見到了吳順。
“老吳,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梓伯臉上帶著點笑容。
“老梓來了啊,還有楊義也來了”吳順彷佛剛剛發過脾氣一樣,臉上帶著和楊義梓伯如出一轍的焦躁。
“吳順叔,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楊義坐在凳子上,問向吳順。
“這......害,你們有所不知。”吳順剛剛端起來的水碗又放下,長歎一聲,“我們吳家村這地裡的莊稼,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它不長了!都已經不長半個月了!”
卡。
水碗嗑在桌子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我這幾天都在弄這個事,已經快急死了,如果這莊家不長,稅收該如何?買糧去抵嗎?百姓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吳順因為急躁氣得很,他本身就是個暴脾氣。
梓伯和楊義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果然,你們村也有啊......我們村的糧食也停長了,都大半旬了。”楊義皺眉猛地一歎,砸了一下桌子。
“我們村都停了整整一月了啊......”梓伯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痛苦。
“你們也都......?”吳順的臉上帶著吃驚,突然感覺自己沒那麼氣了。
“老吳,咱長話短說吧。”梓伯從衣服裡掏出了虎君簡,放到了桌子上,楊義也掏出了自己的虎君簡,“這次莊稼停止生長是個大事,咱為了老百姓,不能耽擱。”
“你是想虎君酒祭?”吳順看著虎君簡,眼睛一亮,然後又暗澹了下去,食指不安的在桌子上敲打著,發出“噠噠”的聲音,“可是現在才五月份,不合規矩啊......”
“現在已經沒時間在乎規矩了,我們是裡正,總不能說讓百姓餓死吧。”楊義仔細思考之後,也從所謂“規矩”的彎裡饒了出來,難受的說到。
“山君不吃血食,這一點我們都清楚。”梓伯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著另外兩位裡正,“如果老吳你沒意見的話,三天之後帶著你們村會跳虎君舞的那幾個,去我們村。”
“今年的虎君酒祭,就提前一月吧。畢竟我們得解決問題不是。”
吳順低下頭,眼神閃動了幾下,一咬牙,點了點頭:“成!那豬羊方麵,還按去年說的,肥豬你們村出,我們村今年出羊母子,其他的小楊他們村包辦。”
“嗯,我知道,那三天之後我在祭場等你?”
“嗯,到時候我直接帶著羊過去。”吳順一拍桌子。
“那到時候我也帶著雞鴨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