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胡亥登基為秦二世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在殘害手足,屠戮忠良的同時,胡亥幾乎完全放權給了趙高,自己則是整日待在後宮之中,原本始皇帝的妃子們統統被他趕了出去,他重新冊立了一大批新的妃子,荒淫無度的待在裡麵,整日就不出來了。
不止如此,他還大興徭役,秦朝原本的徭役就已經很重,胡亥上位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搞的天下百姓怨聲載道。
臣子們冒死直諫,讓趙高處理國事,不要整日隻顧享樂。
趙高卻直接就把那個冒死直諫的忠臣處死在了朝堂上,趙高也笑著說道:“做人本就短暫,不就是應該及時享樂嗎?”
看上去,確實挺有道理的。
但是這一套哲學放到其他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唯獨放在你秦二世胡亥身上絕對不行!
你是天下共主!秦朝的皇帝秦二世!
若是連您都貪圖享樂不理國事,那麼這天下,怎麼可能還會穩固啊!
但是已經沒人敢說了。
......
雖然胡亥在鹹陽胡搞,但是這天下的躁動,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原本在始皇帝時期活動頻繁的六國子弟,都沉默了下來,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做出任何惹眼的舉動。
安靜的有些詭異。
所有的猛虎都在蟄伏,所有的惡龍都在窺視。
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公元前209年秋。
這是胡亥登基的第二年。
此時正是深秋,河水淮水一代雨水豐沛,莊稼茁壯生長,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但是有人,卻要因為這場大雨而丟掉自己的性命了。
蘄縣大澤鄉處,有一隊人馬因為這滂沱大雨而無法前進,這是一隊正要前往漁陽戍邊的戍卒,總共九百多人的樣子。
這支隊伍中,有一個身強力壯的人看著外麵的落雨,若有所思。
他是這支隊伍的一個伍長,叫陳勝,字涉。
是的,他有字,也就是說,他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他的祖上,曾是陳國的貴族。
不過現在陳勝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伍長罷了,還隻是一個即將被殺頭的伍長。
“大雨滂沱,道路泥濘的不能走,現在已經過了到漁陽的期限了,現在再去怕是要被殺頭了啊......”另一個蓄著大胡子的中年壯漢坐到了陳勝的旁邊,歎了口氣。
他叫吳廣,也是這支隊伍的伍長。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幾乎已經說是必死的局麵了啊......”陳勝拍了拍自己的臉,說著愁苦的話,臉上卻帶著一點笑容。
“你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吳廣眯了眯眼睛。
“吳廣,你和我關係最好,我什麼秘密都跟你說。”陳勝一歎,抬起了頭,看著吳廣的眼睛,“我現在,有個計劃。”
“你說。”吳廣百無聊賴的搓泥玩。
“我要反。”陳勝一臉平靜的說到。
“......啊?”吳廣一愣,然後猛地蹦了起來,眼神驚駭的看著陳勝,張口就要說:“你——”
“先聽我說!”陳勝一下子拉住了吳廣的手,又把他拉了回來。
“我們現在已經必死,難道這樣死去就該是我們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