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修倚靠在荒原的山壁上,嘴唇微微有些乾裂,眼神中帶著茫然,無神的看著前方。
“瑪修.來喝點水吧。”藤丸立香有點擔心瑪修的狀態,遞給了她水壺。
“唉?前輩,是在哪裡的水?”瑪修愣愣的接過了藤丸立香遞過來的水壺,有些疑惑。
迦勒底原本的水壺是奧茲曼迪亞斯贈予的,但是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之中遺失了。
“之前有一個難民隊伍的頭領想要搶劫我們,被達芬奇親教訓了一頓之後,就交出了一部分資源之後逃跑了,他們留下的資源裡麵就包括了這個水壺。”藤丸立香笑著解釋道,“放心吧,達芬奇先生已經檢查過了,裡麵沒有毒,可以放心飲用。”
“啊,謝謝.”瑪修點了點頭,喝了兩口水,總算是潤了潤乾裂的嘴唇,然後問道,“安諾先生他們還沒回來嗎?”
“.已經能夠檢測到他們回來的魔力反應了,可以放下心來了。”羅曼的通訊接了進來,他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輕鬆,這次進入聖都的計劃雖然失敗了,但是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了,適時撤退撤退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也沒有出現像之前北美特異點那樣損失戰鬥力的情況。
“那就好”瑪修溫和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懷裡的芙芙。
“芙芙——”芙芙蹭著瑪修的手,看著瑪修開心之中帶著悲傷的神情,伸出舌頭舔了舔瑪修的臉。
“是因為什麼哭的呢,瑪修?”藤丸立香坐到了瑪修的旁邊,牽起了瑪修的一隻手,握在自己的兩手中間,有些擔心的看著瑪修。
之前她在拉著瑪修從聖都的城牆下撤退的時候,看到了瑪修那無神而淚流滿麵的臉,她是一直在維持著那個狀態在進行戰鬥。
並且在撤退成功之後的現在,依舊是那種有些失神的狀態。
“.我不知道。”瑪修沉默了一小會,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哭,前輩,但是如果是發生在城牆上的那場戰鬥的話,隻要想起來,我就會感覺”瑪修深呼吸了幾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角中再次出現了些許的晶瑩。
站在後方的阿爾托莉雅和貝狄威爾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知道,是哪一位從者給予了瑪修戰鬥到現在的力量,隻是他們沒有明說,因為所有的圓桌騎士都知道,想要真正的將那靈基化作自己的力量,隻能夠依靠瑪修自己。
但.他們知道,瑪修為何悲傷。
與其說是瑪修在悲傷,不如說是,她體內依舊殘存著的,加拉哈德的成分在悲傷。
圓桌那是加拉哈德心中最美好的東西,沒有之一,正是因為對圓桌的憧憬,他才會在安諾的放手教育之下,依舊選擇了成為騎士。
安諾本人對於自己兒子的教育毫無疑問是非常不滿的。
蘭斯洛特是一個優秀的騎士嗎?
應該算是吧。
但他做到了安諾對他所期望的嗎?
並沒有。
他甚至搞得一團糟。
對於私生活與感情的處理上,蘭斯洛特的所作所為說是讓安諾十分失望都不為過。
伊蓮公主在他父親的計謀之下,用迷藥迷昏了蘭斯洛特,從而懷上了加拉哈德,安諾雖然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他留出了很長的時間供蘭斯洛特選擇。
無論蘭斯洛特是選擇清除掉自己的恥辱,殺掉伊蓮公主也好,或者是選擇通過外交手段讓真正的幕後黑手付出代價,然後認領自己的兒子,驅逐作為陰謀幫凶的伊蓮公主也好,甚至他明媒正娶了伊蓮公主,雖然有失體麵,但終歸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安諾一直在等蘭斯洛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