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主座上的人見衝進來的是個小丫頭片子,不由地笑出了聲,“就這麼個黃毛丫頭,你們都攔不住,我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何用?”
他話音還未落,一旁的小廝就氣勢洶洶地朝阿宛走了過去,然而還未走到她身邊,就聽一聲厲喝,“誰敢擅動?若有不怕死的,儘管上前試試。”
眾人隻見一道身影閃過,擋在了阿宛麵前,正是方紫嵐。跟在她們後麵的雲輕寒很快也跑了進來,“阿嵐,阿宛,你們等等我。”
她在兩人身邊站定,這才來得及看向主座上的人,然而待她看清後,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慎少爺,你……”
“慎少爺?”方紫嵐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忽的想起王伯臨死前反複念叨的“慎兒”。阿宛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看阿宛神情便知她們是想到一起去了。
雲輕寒轉過頭對她們兩人小聲解釋道:“慎少爺名為王慎,是王伯獨子。他人沒什麼壞心,就是向來驕縱慣了。”
沒什麼壞心?方紫嵐冷哼一聲,顯然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
眼見雙方僵持不下,雲輕寒站了出來,對主座上的人欠身一禮,道:“慎少爺,如今王伯已逝,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該讓他入祠歸宗。”
“入祠歸宗?”王慎掃了一眼雲輕寒,冷聲道:“雲姑娘,我看在令尊的麵子上,暫不計較你私闖我府之事。但你開口閉口我王家家事,未免管的太寬了。”
“我……”雲輕寒咬了咬唇,被王慎幾句話駁得啞口無言。
見狀王慎唇角輕勾,笑得玩世不恭,“還是說雲姑娘覺得我待你不同,以為我對你有意,便可隨意插手我王家家事了?”
“慎少爺,請你慎言!”雲輕寒慌忙出聲道:“我與你毫無瓜葛,今日之舉也不過好心……”
“好心?”王慎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既然雲姑娘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那不如和我去衙門好好分辨一番,看看私闖民宅是個什麼罪名?”
“你!”雲輕寒不敢置信地看向主座上的人,卻見他麵上笑容更盛,得寸進尺道:“去衙門我倒是無所謂,就怕雲姑娘不敢。不知雲姑娘意下如何?”
“好啊。”回答王慎的人是方紫嵐,她的劍仍擋在身前,話卻說得輕描淡寫,“既然慎少爺有意,我等自是要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逼死親父這種大逆不道的罪名,又該如何論處?”
“你說什麼?”王慎猛地站起身,然而腳步虛浮,扶著一旁桌案才勉強站穩了身體,“哪來的刁民賤婦,竟敢說我大逆不道。來人,把她……”
他話剛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頸側的劍輕輕晃了晃,方紫嵐的聲音自他耳畔傳來,“慎少爺,我這人有個毛病,容易手抖。萬一待會兒一個不小心傷了你,你可千萬彆見怪。”
“你……”王慎的聲音抖得厲害,隨著他的顫抖,方紫嵐手中的劍也抖了幾分,她微微勾唇笑得戲謔,“慎少爺,你抖什麼?嚇得我的手都跟著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