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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軍在說那番話的一瞬間,仿佛已經洞徹到了將來可怕的某個瞬間。黑衣素貞似有感應,不由打了個寒戰。隨後,她眼神沉重的凝視羅軍,道:“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妹妹,而將來,不管你是在森羅地獄,還是在九重天闕,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一定要將你拉回來。為此,不惜破滅一切!”
羅軍微微一驚,道:“不要……不要去做那樣的傻事。”
黑衣素貞道:“如果你在,我自然不會做。可如果你不在了,那麼所有的一切,我都已不在乎。”
羅軍道:“我們還有孩子,你還有你的母親。”
黑衣素貞道:“孩子有孩子的人生,他已經長大了。我母親有母親的人生,我們每個人首先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然後才能去想其他。”
羅軍知道她的那種不惜破滅一切很可怕,但在這一刻,內心之中更多的是感動。當下緊緊的擁住了她,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擁抱了整個世界。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富有,他感謝,感恩這個世界!
“素素,謝謝你!”羅軍微微哽咽,又道:“我對你,始終不及你對我好。我應該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隻有這樣才對得住你的好。”
黑衣素貞能感受到羅軍的那種心疼,也明白他的心情。當下便輕聲道:“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你也不用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這個選擇。”
羅軍重重點頭。
兩人就這般溫存著,許久之後,又開始聊些其他的。
羅軍想到了一件事,道:“素素,還有件事我得讓你知道。”
黑衣素貞慵懶的將頭枕在他的腿上,微閉雙眼,道:“說吧!”
羅軍道:“我問過你母親,當年困住你的那尊世尊元神就是這邊的準提道人的元神。”
黑衣素貞立刻坐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的神情複雜起伏,百轉千回。
愛恨情仇在這時候全部都被勾了起來……
羅軍繼續說道:“你母親也說了,隻要你想,她都會幫你。在她身後還有伏羲大帝,也是聖人之位。”
黑衣素貞沉默半晌後,看向羅軍,道:“那你呢?你的態度是什麼?”
羅軍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但他又必須說,道:“對不起,我的答案會讓你失望。我不會幫你去對付準提道人,相反還會阻止你。”
說罷之後就垂下了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了,總是在犧牲素素的感情。
他以為,黑衣素貞會雷霆震怒。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黑衣素貞並沒有發怒。
許久之後,黑衣素貞淡淡一笑,道:“你的這個答案,我一點都不奇怪。”
羅軍看向黑衣素貞,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懂她的真實想法。
黑衣素貞道:“我曾經很恨你的聖人之心,總是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好像天下都是你的,要你去不顧一切,憂國憂民。但後來仔細想想,我會愛上你,不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人嗎?我是個偏冷漠,且自私的人。若你也是如此,我們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可能在觀音菩薩那裡,我被鎮壓之時,咱們的故事就已經結局了。所以我覺得,既然我和你走在了一起,接受了你的好,就要承受你的一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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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軍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的通情達理,當下大喜。
黑衣素貞道:“再則,細細一想吧,也確實怪不得準提道人。當年他已經給過我太多機會,與其說是他害死了我妹妹。實際上害死妹妹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羅軍道:“妹妹是個很善良的人,我與她也接觸過許多。若她真的能夠在天有靈,我相信她會希望你快樂。同樣也不會希望我們為她再造其他殺戮。如今一個準提道人的生死也許不太重要,但元聖虎視眈眈。準提道人身後還有接引聖人以及造化真人。一旦我們內訌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黑衣素貞點頭,道:“我一切都聽你的!”
羅軍幸福的擁抱她,道:“愛死你了,老婆,你越來越懂事和明事理了。”隨後就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黑衣素貞沒好氣的白了羅軍一眼,之後又擔心兩人無法靈修的事情。羅軍道:“這支天道筆可寶貝著我的命,若是遇到真的危險了,它不會阻止咱們靈修的。到時候再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黑衣素貞知道擔憂也是無用,隻能點點頭。
前途多艱難……
在羅軍和黑衣素貞說那些臥底歲月的時候,黑衣素貞道:“元聖這條老狗,總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一路朝仙界趕去,又一個多月後,羅軍一行人終於看到了仙界的入口。此時的仙界,為雲山霧海所籠罩。
黑衣素貞雖然沒到過仙界,但這一個多月裡,仙界的諸多情況以及勢力分布都在羅軍和女媧娘娘嘴裡了解清楚了。所以此刻見到仙界,也沒有多少驚異的表情。隻是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先前我來過這裡數次,都沒發現任何端倪。”
女媧娘娘笑道:“仙界的生態係統越發的強大,以後會越來越難找的。”
仙界之內,此時此刻,在那幽冥界的上空,伏羲大帝一襲白衣,如出塵冠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