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以為此事定性過於草率,既然山州已經到了十室九空的局麵,那必然沒剩下多少人,這些人的話又有多少可信?”
“賑濟災民的工作何其辛苦,災民一多,糧食必然不夠,那些賤民必然是貪婪至極,覺得賑濟糧食給的少了,才無故鬨事,須知一州賑濟之事也頗為繁瑣,要想將這些人賑濟數月不出問題,不亞於一個巨大的工程,有所損耗有所偏頗都是必然的。”
立即有人開始辯駁了。
武皇眼神冷冷的看著這些站出來發言的人。
這些人或許不是山州、桓州、錦州刺史的親信,但也有可能他們的親朋好友就在那邊任職,既然老百姓都死絕了,那便是死無對證。
光浩雲總不能憑借著一人之言,便斷定所有人都有罪吧?
站在最前方的戶部尚書範秋禮也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他們,繼續默默站定。
但軍方的老將軍們在聽到這些話後卻有點坐不住了,他們不管這些狗屁搗蒜的事情,他們隻想知道,工具能不能推廣?糧食能不能翻倍?以後能不能打仗一統全天下?
若是不能,那就是有人壞事!
武皇壓著心頭的怒火道:“諸位的意思是,光愛卿在弄虛作假?”
“臣不敢!”
“臣隻是以為此事涉及三州,如何謹慎小心都不為過。”
“臣附議!”
即便在這種時候也有大量的人站出來。
因為他們心裡其實很清楚真相到底是什麼?
此事一旦徹查,牽連的可就不單單隻是山州、錦州還有桓州了,其餘州郡都有可能被牽連進去。
武皇看向範秋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諸位大人。”範秋禮收到武皇的眼神示意,知道自已不能再看戲了,當即站出來道:“如果諸位都覺得光大人的言辭和調查有失偏頗,那麼敢問諸位大人,這三州的老百姓去了何處?”
“這……”
大家臉色怪異。
三州的老百姓當然逃了!
特彆是當他們知道幽王竟然要賑濟災民,他們為了各自的目的紛紛都將本地的流民全部趕去了交州,這也是為何當地人十室九空的原因之一。
但他們不能說!
“諸位大人若是不知,範某便來告知。”範秋禮聲音驟然冷了下來:“這三州的數十萬百姓全部都去了交州,是三州的官員將他們全部趕去交州的!”
“尚書大人,此事您可要講證據!”
範秋禮冷笑:“證據?那範某就給你們!”
不少人心頭一緊。
範秋禮不疾不徐的從袖口中掏出了數封書信:“此乃交州密奏,諸位大人要不要看看?”
“交州自九月底十月初開始,便陸陸續續的接濟災民,時至今日,已經接納了近七十萬人!這可是足足七十萬人啊!相當於一個州的總人口了!”
範秋禮擲地有聲:“諸位可彆忘了,交州在幽王殿下的治理下,從上而下的實行了戶籍重新登記造冊,已經確定到了每戶人口的性彆、年紀、所在的具體居住地!而到現在,這足足七十萬人是怎麼來的?難道都是憑空變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