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一場鬨劇,二人也沒了尋歡作樂的心情。
道彆後,各自回家。
回到存菊堂自己的屋子後,李鬱立即關門。
一杆火繩槍,卸成零碎部件放在桌麵。
從櫃子裡拿出一疊白紙,鉛筆,軟尺,開始繪製圖紙。
第二天。
李鬱又帶著那杆火繩槍,出了城。
“走,咱們今天去七子山。爭取打一頭大家夥。”
“正合我意,李兄請看,我還準備了獵犬。”福成哈哈大笑。
一行人騎馬,直奔府城西南方向的七子山而去。
七子山,山勢連綿十幾裡,最高峰295米。
在蘇州府,算的上是第一大山。
山中林木茂盛,小動物很多。
在獵犬的指引下,很快圍住了一隻小野豬。
隨從們帶著弓箭,刀劍,隨時準備為主子做肉盾。
這頭野豬個頭不大,不足百斤,野性十足,直接對著人群衝來。
福成先開了槍,他打的是鐵砂。
打完了,他就躲到了隨從身後。
被糊了一臉的野豬,吃痛更加瘋狂。
而李鬱,卻是向前一步,半跪瞄準。
十米,一槍撂倒。
這次沒裝鐵砂,一顆鉛彈打進了野豬的腦殼。
這個時代的火繩槍,除了裝填費事,瞄準隨緣之外。
七十米內,威力並不亞於任何一款現代步槍。
普遍近20毫米的口徑,兩的鉛彈丸子,傷口慘不忍睹。
……
“李兄,你這槍玩的真好,比京師火器營那幫大爺強。”
“承讓了。”
隨從們照例,給野豬開膛剖肚,做燒烤大餐。
李鬱和福成提著槍,登高看風景,文人風雅。
一路上,二人在聊著官場的秘聞。
李鬱很注意從他的口中了解大清官場,尤其是本府官場的一些秘聞。
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山的另一麵。
突然,前麵的林子傳出響動,樹枝劇烈的搖晃了幾下。
福成立即拉著李鬱蹲下,興奮的端起槍,小心吹燃火繩,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樹枝又晃動起來。
兩根鹿角露了出來,越來越高。
砰,福成率先開槍了。
依舊是熟悉的配方,鐵砂霰彈。
不過,傳來的卻是人的慘叫。
李鬱心裡一哆嗦,壞了。
……
福成也頗為緊張,不知道是打到了什麼玩意。
他明明看到的是一頭鹿,怎麼就變成大活人了。
樹叢裡衝出來兩個人,一人持弓箭,一人握刀,也戴著鹿角帽。
淦,遇到熟人了!
兩人竟是江寧副都統之子勝華的隨從。
臉上還帶著淤青傷痕,是昨晚被林淮生打的。
“你,你們竟敢對勝華公子開槍。”
“你們完了,副都統大人不會饒了你們的,等著砍頭吧。”
福成臉色慘白,幾步竄進林子。
地上捂著腦袋直滾的那人,真的是勝華。
已經是血葫蘆的模樣,鮮血流了一地。
他們也是來打獵的,戴鹿角帽是為了偽裝,關外獵人都這樣做的。
結果,被當成了鹿……
福成嚇蒙了,癱倒在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他的爹再牛,也護不住了。
槍殺了一位正二品八旗副都統的兒子,這事朝廷沒法包庇。
流放寧古塔都是仁慈無比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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