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不比陸師,更容易出這種下克上的事。
風高浪急的時候,不準旁邊就竄出個人,把你推下水。
太湖這邪門地方,水裡的冤魂海了去了。
雖平均水深也就3米,可是掉進去才知道。
3米和300米沒差彆,一樣要你命。
……
震澤知縣拿到的情報,分彆呈送了知府馬忠義和副將施令倫。
二饒看法卻不一樣。
馬忠義傾向於包圍,先打最大的,分兵堵住其餘的,不讓他們潛逃。
集中主力,登陸打掉最大的兩股水匪。
而施令倫卻堅持逐個作戰,打一股就清一股。
這叫老虎搏兔,主打就是一個穩贏!
談了一次,不歡而散。
馬忠義甚至問他:
“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一幫水匪而已,用得著你如此心謹慎嗎?”
施令倫則是頂住了壓力,回答道:
“綠營兵不堪戰,集合在一處才能有信心。若是分散作戰,有潰散的危險。”
最終,馬忠義讓步了。
因為施令倫和他透露了一些事實,讓他冷靜了下來。
太湖協有大戰船34艘,火炮61門,抬槍10杆,火繩槍120杆,弓箭180架。
然而,這是紙麵數據。
實際上是,最高打5折,最低打7折。
還有兵員額度,有2成是吃的空餉。
最可怕的是,前年遭遇了一場台風,導致多艘戰船維修後仍有內傷。
……
“你施令倫是乾什麼吃的?如此大的窟窿,就不怕朝廷砍了你的頭?”
“標下是今年4月才上任的。”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的前任是誰,現任何職?”
“前任副將因私用戰船運輸絲綢走私出海,被流放三千裡到西北軍前效力了。哦對了,剛到西北就死了,據是遇到了股馬匪。”
施令倫很坦然,馬忠義很崩潰。
他一個宦海沉浮的人,自然聽懂了這位施副將的話中隱義。
絲綢出海走私,這不是一個副將能涉足的生意。
背後一定有大人物,利用太湖協的戰船運輸。
而事發後被流放,大約是被人滅口了。
這種滑梯,你馬知府最好也彆碰。
試試就逝世!
所以這些虧空,沒人願意去追查。
馬忠義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你待我再想想。”
他現在是坐在滑滑梯上。
如果現在提出補齊軍械虧空,刷,滑進臭水溝。
如果不提,剿匪萬一失利,把責任推卸到軍械虧空,刷,滑進太平洋。
最終,馬忠義做出了妥協。
而施令倫走後,他就開始琢磨如何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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