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潮水般的貴州藤牌兵蜂擁而來,好似灰色工蟻。
雙方距離僅有5步之時,
李文祥右腳猛蹬,猛地躍起,將佩劍捅入正麵一中年藤牌兵的眼窩。
隨即被周圍的3把佩刀毫無遲滯地捅入身體,又飛快拔出。
屍體撲通墜地~
開閘的血水和灰塵混在一起,李文祥眼睛血紅,無神的望著許多雙草鞋從他眼前踩過。
……
幾乎在同時,
槍聲爆裂響起,衝在最前麵的兩三排藤牌兵齊刷刷栽倒,像割麥子一般整齊。
打空槍膛,
2列火槍兵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就發起了全員刺刀衝鋒,踩著中槍倒地的藤牌兵屍體,將刺刀捅向後麵略懵的清軍。
一時間,刀光血水。
雙方咬牙血拚。
慘叫哀嚎不多,隻聽得各種金屬碰撞的鏗鏘聲,還有身體被利刃捅穿,血漿噴湧的嗤嗤聲。
王連中槍了。
其中一顆擊穿了輕便的藤牌,在左胳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另外一顆彈丸直接命中他的肋骨。
鎖子甲擋住了一部分動能,然而依舊如被錘擊。
他痛苦的從地麵掙紮起身。
意識到肋骨肯定斷了,而且還不止1根。
5步之外,
1名嘴上絨毛還沒褪乾淨的火槍兵已經端著刺刀衝著自己來了,稚嫩的臉龐掛滿戾氣。
雙方幾乎在同時出招,
火槍兵猛地一個前突,刺殺力道十足。
……
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再次救了王連一命,他本能的閃避,刺刀尖堪堪從左耳邊劃過。
誰料這小兵年齡雖小,殺人經驗卻很豐富。
居然把燧發槍當棍子使,往右一砸。
正好砸在了王連耳蝸。
耳鳴眩暈,眼睛發花。
全憑著本能揮刀格擋,刺刀劃過鎖子甲,摩擦動靜刺耳。
“草!”
年輕的士兵狂怒,他隨鄰村大哥鄭河安從軍,征戰數省還從未遇到過這麼狡猾的獵物。
乾脆收回了燧發槍,不再急著出招。
倆人幾乎隔絕了周圍嘈雜的戰場,一對一的專心對峙。
突然,
王連快步前衝,舉起佩刀。
小兵暗喜,終於發現紕漏了。
彎腰弓背,人向前竄出,雙臂前伸,疊加燧發槍的長度,刺刀一下子就捅入了王連的肩部。
……
王連居然很平靜,任由肩膀被捅穿。
倆人間的距離瞬間被縮短。
刷。
小兵脖頸嗤嗤飆血,遺憾的鬆開了槍托,踉蹌倒地。
這一局,
他輸的不冤,敵人以身入局,夠狠,夠果斷。
王連用佩刀支撐起身體,打量四周。
他麾下的2000多兵丁此時至多還剩一半。
“大人~”
兩名兵丁望見了,衝過來把他扶起。
他卸掉了燧發槍,隻留著刺刀在肩膀上。站起來後眼前一陣陣發黑,地麵在搖。
浮橋,就在幾百丈外。
然而,他的左右兩翼都出現了紅黑軍服的吳軍,數量雖然不多,可是信號很危險。
“傳本將軍令,撤,快撤。”
“大人,往哪兒撤?”
“往西南方向,進山,快。”
……
貴州軍倉皇撤退,背後槍聲不絕。
發了狠的第2軍團足足追出去5裡,才悻悻而歸。
一路打死了200多藤牌兵。
巡檢司大院的慘狀,讓他們心中滿懷怒火。
那場百人規模阻擊戰活下來的僅有12人,其中還有一半是重傷員。
就連張老三這樣的狠人,都嘖嘖感歎
“娘的,這幫人夠狠。老子有點後悔了,當初不該拒絕調令的。”
旁邊的人都笑嘻嘻。
“三哥,第2軍團超過20歲的兵丁沒多少,大部分都是十幾歲娃娃。你這一大把年齡去了,不覺得臊得慌?”
“放p,老子才30,也是年輕後生。”
……
贛江對岸。
李鬱麵臨一個嚴峻問題。
南昌城怎麼辦?
放棄,太可惜了。留守,又擔心葬身魚腹。
最終,
獨立混成營指揮使,李二狗接下了這個任務。
他滿不在乎,拍著月匈膛說
“怕個卵,洪水來不來還不知道呢。就算來了我也不怕,高坐城頭釣大魚。”
於是,他就多了個臨時官職——南昌城留守。
上馬管軍,下馬管民。
同時,
他還負有一項很重要的職責,看管大軍不方便帶走的火炮。
浮橋承載不了太重的炮車。
於是,
李鬱下令將12磅以上口徑的火炮全部留在南昌城中。
騎兵倒是問題不大,騎士們下馬牽著韁繩,戰馬這種生物頗具靈性,過河很小心。
……
“陛下,我們也過河吧。”
“好。”
最終,李鬱帶著一乾重臣也踩著浮橋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這2裡。
江西會戰被一場洪水搞的亂七八糟。
原有的布置全部被打亂。
這讓李鬱暗中惱火,心中默念下次打仗一定避開這南方該死的夏天。
蚊蟲、傳染病、洪水、暑熱、變質的食物,每一項都是軍隊的噩夢。
“軍中糧草如何?”
“夠大半個月。”
“南昌城內的存糧呢?”
“不確定。”
李鬱深吸了一口氣
“將城中存糧,再調走2萬石。讓李二狗明確告知城中百姓,若存糧不足,他們可出城收割麥子補家用。”
……
因為連綿的戰火,百姓逃亡,南昌城周圍的麥田無人收割。
讓城中居民出城收割麥子既是提供填補口糧空缺,也是留給他們機會逃跑。
想必,
會有很多人借著出城割麥的機會離開南昌。
至於說,
哪一種選擇更幸運,誰也無法預料。
命運這種東西,向來不是凡人可以揣摩預測的。
大軍渡江後,暫時在梅嶺山下紮營,將物資往高處搬運。
同時派出斥候在山中尋找合適的宿營地,確定之後,大批兵丁上山砍伐樹木製作營區。
……
傍晚時分,浮橋周圍插上火把。
繼續搶運!
李二狗忠實的執行了軍令,將城中已經舂好的大米從浮橋運到西岸。
搬運大米的是俘虜。
攻陷南昌,吳軍俘虜綠營兵4000餘人。
這些家夥留在城中是很大的隱患,萬一來個兵變,再裹挾百姓。人數較少的獨立混成營擋不住。
故而李鬱下令將他們都帶走。
贛江兩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