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浩浩蕩蕩的船隊,沿著長江航線中軸偏南行駛。
水師的2艘嵇康級輕型炮艦、1艘蘇鬆級戰艦護航。
順水,但不太順風。
船速依舊可觀。
鄭河安站在船頭和楊遇春聊天。
倆人的性格投緣,私下關係不錯。這次進攻安慶,他們是搭檔。
鄭河安為正,楊遇春為副。
統率第2軍團輕步兵5000人強攻安慶。
沒有騎兵、沒有火炮,但是裝備了足足600杆大抬槍作為火力輸出。
……
“鄭大哥,登陸地點靠得住嗎?”
“情報署送來的,應該靠得住。劉矮~劉署長那人做事還是靠譜的。”
楊遇春嘿嘿訕笑。
鄭河安的性格比他還直爽、還火爆。
看不慣,就很容易掛在嘴上。
鄭河安也嘿嘿一笑
“船老大是老手。過安慶府,向西30裡駛入這個破罡湖。附近如果有清軍炮台駐軍,也不會太強,水師會順手幫我們轟掉的。”
一旁,隸屬於煤炭署的船老大笑道
“二位將軍放心,長江安徽段我們常來常往。小的以前駕船去過十幾次安慶府,熟的很。如今是豐水期,船隊從長江直接駛入破罡湖,一點問題都沒有。”
鄭河安笑道
“我們繞到安慶的防禦後麵,避開了他在北麵和西麵的防禦重點。”
楊遇春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陛下說的那門重炮什麼時候到?”
“我們得先打掉皖河口炮台,老家的船才能泊岸,重炮必須就近卸船,那玩意太重了,在陸地沒法走長途。”
……
正說著,鄭河安突然麵露難色。
“怎麼了?鄭大哥。”
“哎喲,我不行了,肚子疼,我得去上個廁所。”
鄭河安彎著腰,痛苦的離開。
“鄭將軍這是?”
“哎~”楊遇春搖搖頭。
血吸蟲病難以除根。
很顯然,
鄭河安雖然吃了藥有些效果,但隻是壓製,並未能除根。
整個吳國,
大約隻有李鬱對於這種病的恐怖傳播有最清醒的認知。
而有一點反常識的現象是,
明清時期,江南地區,夏秋傳染病很頻繁。
其他區域往往是在水、旱災後才會暴發大的流行疾病。而江南因為人口密集,人員往來頻繁,長期被各種流行疾病困擾。
尤其是水體汙染。洗菜、洗衣服、洗馬桶全是一條河裡解決,完美的傳染鏈~
好在經濟富庶、醫藥相對充分。
所以雖然各類傳染病高發,可一直被壓製在某個水平線上,沒有十室九空。
……
安慶府城。
突然響起了示警的銅鑼聲,然後全城跟著響成一片。
大隊清軍衝上城牆,指指點點。
長江上,
上百艘掛著吳國旗幟的船隻正在通過,氣勢驚人。
“吳賊這是要打哪兒?”
“不知道啊。”
“該不會是拿下了江西,這是耀武揚威的回老家吧。”
“阿彌陀佛,隻要彆打安慶就好。”
過了一會,
明亮披掛完整,跑上城門樓子。
透過千裡鏡,他清晰的看到了船隊的情況,幾乎都是運兵船!
“主子,賊兵的護航戰艦不多。”
“嗯,本官看出來了。”
“要不,咱們也出動水師攔截賊兵。”
安慶大營原先有15000人,後來撥了一半兵力進駐巢湖。
城防兵力除了7000陸上兵丁,還擁有7艘趕繒船、3艘福船、2艘樓船。裝備了銅炮、碗口銃、子母炮一類的火器。
都是一水的新船,就停泊在安慶城西的皖河內。
……
明亮猶豫了一下
“賊船順水,我們現在出動戰船未必追的上。”
“通知水師戒備,若吳賊覬覦我安慶,則全部出動給予迎頭痛擊。若他們是返回江南賊巢,就算了。”
“嗻。”
周圍的將官心裡都在嘀咕。
如今的明亮大人,畏敵如虎。
背靠皖河口炮台,水師也許不會贏,但肯定不會輸。
這個小插曲很快結束了。
最後一點白帆也消失在了天際線。
照慣例,安慶府派出了4隊斥候沿江岸往東邊偵查戒備。
……
長江,在安慶府東邊有一個明顯轉折。
有短短的一段是南北走向。
清軍在此處駐有2個汛,還有1座木磚結構的簡易炮台。
千總目瞪口呆的望著氣勢洶洶駛來的吳軍戰艦,
抽出佩刀
“弟兄們,開炮。”
“你們頂住,本官騎馬回安慶搬救兵。”
……
主官如此滑頭,底下的人自然不會真心抵抗。
嵇康級的第1輪炮彈落下後。
炮台就沒人了~
留下了1門2000斤紅夷大炮,2門弗朗吉,還有幾箱質量不高的粉末火藥。
嵇康級戰艦打頭,
船隊魚貫駛入破罡湖。
鄭河安望著筆直的河道,感慨道
“真有錢啊,這河挖的多好。”
皖北農夫出身的他對於水利設施十分敏感。每挖一條河道,兩岸就能增收糧食3成,被淹的概率也降低3成。
來不及感慨,
眼前豁然開朗。
寬闊的破罡湖,湖風清涼。
船老大大聲提醒
“二位將軍,可以準備登陸了。”
鄭河安精神振奮,爬上桅杆,大吼道
“第2軍團的弟兄們,打下安慶府,光宗耀祖。”
一呼百應,
蘆葦蕩中,各種飛禽嚇的振翅高飛,遠離這群可怕的兩腳獸。
……
船老大沿著河岸尋找了5處合適的登陸點。
架起了長長的跳板,
士兵們按照次序踏上陸地,所有人的背負重量都很可觀。
燧發槍、刺刀、彈藥就有十幾斤。
另外還有乾糧、鹽巴、火折子,油紙布、裝滿清水的葫蘆(或者皮囊)。
2人一組扛著抬槍。
背著大鐵鍋的,自然是夥夫。
楊遇春的甲士營不可能穿著鐵甲行軍,甲胄再加上帳篷、蓑衣、稻草、蜂窩煤等等,占據了50輛騾拉車。
醫官魯回春也不辭辛苦,帶著2個背著藥箱的學徒。
藥箱裡麵有乾淨的棉布、止血藥、各種常見藥材,還有各種刀具。
鬥笠上,
紅色的“醫”字讓他鶴立雞群,十分醒目。
鄭河安想了想,還是問他
“魯醫官,你有藥嗎?”
“鄭將軍,肚子還沒好?”
“是啊。”
鄭河安頗為痛苦,他寧願戰死,也不願病死。
“給。”
鄭河安拿下塞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瓷瓶。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對症。他感覺肚子安穩多了,力量也逐漸上來了。
……
急行軍,兜個圈子。
從安慶府東,繞道安慶府西,先打掉皖河口炮台,占據旁邊的皖口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