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鬱想了想,
說道:
“要讓兩廣明白,第一,吳軍的刀很快。第二,寡人是講信譽的。”
陸舟快速記錄。
之後會將這兩點訓示傳達到各州縣文官案上。
……
陸舟走後,新任廣州知府福成來了。
彙報完了工作內容後,
他欲言又止。
李鬱笑了:
“福成,你有什麼事嗎?”
“陛下,臣有個困惑。”
“講。”
“金山衛是我吳國最重要的海貿港口,那廣州港以後的定位?”
李鬱一愣,
這確是個問題。
從航海條件考慮,廣州港的地位遠遠優於金山衛。
但是,
豈能隻考慮航運因素呢。
……
“陛下?”
“茲事體大,需再三斟酌。不過,寡人可以給你一個許諾,廣東本省出產的茶葉、絲綢、瓷器皆從廣州港出口。另外,進口南洋大米優先走廣州港。”
“謝陛下。”福成又說道,“臣,還有一事。”
“嗯?”
“珠江外海,海盜猖獗,夷艦出沒,敵我難辨,臣擔心~”
李鬱壓低聲音:
“造船署已經進山砍伐鐵力木,順西江飄下,同時在民間收集鐵力木,籌建水師急不得。盤踞大嶼山的尼德蘭人,暫不處理。”
“請陛下示下!”
“尼德蘭人和沿海海盜,就好比蛇和老鼠的關係。蛇是會吃老鼠的,打掉這條蛇,老鼠就會猖獗。先留著吧!”
“那,濠鏡澳的弗朗機人?”
李鬱笑了:
“濠鏡澳已經沒人了,這是機密,不得和任何人提起。”
“遵旨。”
……
李鬱冷不丁說道:
“你最近臉色不好,少喝點酒。”
“為了陛下的大業,臣喝點酒不算什麼,隻要能換來廣東地麵安寧。”
“你們父子倆有心了。”
福成恰到好處的眼眶微紅。
不是虛偽,是演習慣了。
從會走路開始,就天天演戲,久而久之,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李鬱突然感慨道:
“寡人有2個結拜兄弟,一個是你,一個是老胡。你倆雖然都不在主戰場衝鋒陷陣,但都很重要。”
“好好乾、莫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將來,寡人定不負你。”
福成趕緊下跪,表情肅穆:
“臣對天發誓,定然將廣州變成華南工商重鎮,為陛下經略南洋打造一處完美跳板。”
……
這段時間,福成坐鎮廣州,安定民心效果顯著。
民心,
不是指老百姓。
而是特指宗族、士紳、商賈~
這幫人不能成事,但是可以壞事。他們是刮來刮去的風,庶民是牆頭的草。
福成父子倆,天天在知府衙門大擺流水宴。
各路人馬都在邀請之列。
從宗族到商賈,從廣府到客家,從江湖到降官。
父子倆喝的是昏天暗地,車軲轆場麵話反複講,伺候酒宴的丫鬟都能流利背誦了。
不過,
真的有效。
廣東豪強,或多或少的都搭上了便車,沾了光。
粵北忙著開礦,光明正大的招募礦工。
粵西忙著開作坊,冶鐵、燒瓷。
老廣務實,向錢看。
所有人突然覺得吳國眉清目秀,挺好的。
……
因為戰爭造成的流民被廣州衙門組織起來,以每天2頓飯外加50文工錢的報酬,清理滿城廢墟。
這塊地的位置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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