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姐凝重道:“李崖疑似叛變!你有沒有和他有過其他交集?好好想想,絕對不能有一絲疏忽!”
“疑似叛變?”張安平的神色一肅,隨即認真回想起來,幾分鐘後,他肯定道:“沒有其他交集!我是在離開南京前才知道他的身份,因為曾墨怡和我是工作的夫妻關係,我沒有選擇他。來上海後見過一次麵,當時他和陸橋山、薑思安在一塊,我也沒有單獨和他交流過。”
錢大姐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這就好!”
張安平這時候才不解問:“大姐,怎麼懷疑他叛變的?”
錢大姐便將接頭時候的情況說了出來。
張安平道:“隱瞞背刺我的事?會不會是怕在組織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能性不大!作為打入敵人內部的情報人員,他不會不知道隱瞞的後果!”
張安平思索起來,突然他眼前一亮:“錢大姐,如果他真的叛變了,可能是一件好事!”
“好事?你有什麼主意?”
“我表舅來上海了,八成是因為東亞同文書院的事!上海區要搶功,動手的話應該就是這一兩天。東亞同文書院存放旅行報告的大樓守衛嚴密,上海區要是一個不慎,可能就得強攻才能拿下。”
張安平一臉興奮的道:“到時候事情鬨大,本就對陳默群不滿的那位,肯定順勢拿下陳默群。”
“按照慣例,要麼是副手接替,要麼是從總部派人。通常情況下,是副手接替優先,但如果副手出問題呢?”
副手出問題?
錢大姐心中一動,特務處上海區的副手是王世安,如果王世安出問題,是不是郵差有可能上位?
“副手出問題會怎麼樣?”
“那就得本部派人了!”張安平當然知道錢大姐追問的意思,但他不怎麼看好郵差——郵差顧慎言的資曆沒問題,黃埔出身,很亮眼的身份,但現在的官職太低了,僅僅是檔案室主任。
想從檔案室主任一躍成為站長,他表舅是戴處長都難!
錢大姐聞言失望,看樣子郵差上位比較麻煩。
“總部派人沒錯,但派的人可是有說道的——”張安平壞笑著道:“如果上位的是我的熟人呢?徐百川、鄭耀先這兩人提一級就能上任站長。”
“這倆人如果來不了,那還有吳敬中、李維恭和呂宗方,這三人和我關係都不錯!”
錢大姐還是沒搞懂張安平興奮的緣由。
在她看來,即便新上任的上海區站長是張安平的熟人,頂多給張安平麵上的客套,涉及到實質性利益後,絕對不會拿他當親兄弟對待!
看錢大姐不理解其中的道道,張安平解釋道:“上海區數年沒有成果!反共無果,反日諜更無果,高層有問題,難道基層就沒問題?肯定得大換血啊!”
“我到時候可以建言由特彆組和上海區聯合,在上海搞一個特訓班,同時也能將上海區遺棄的部分資源收為己用!”
“常言道火中取栗,如果上海區打破重組,這段時間必然是行動能力最差的時間,我們也可以完成物資轉用工作!”
錢大姐聞言驚喜,她的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張安平勾勒的藍圖太美,美到她都不敢相信,她遲疑道:
“這能做到嗎?”
“事在人為嘛!”
張安平的話讓錢大姐頓時升起豪氣,是啊,事在人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怎麼就做不到張安平設想的這種?
“我回去和上級彙報一下,爭取能動用更多的資源來完成你的藍圖!”
張安平正色道:“我一定不負組織期望!”
“對了,安平同誌,我有個想法,但你得做出一定的犧牲,你考慮一下?”
“什麼設想?”
“你的檔案是我負責的,名字用的也是假名字,為安全起見,我也沒有給你留照片。‘玄武岩’叛變的事讓我對你的安全很擔心。正好上次見過你男扮女裝,乾脆你用女性的形象拍張照片,用在你的檔案上。”
“反正你的代號就叫‘喀秋莎’!”
上次在南京的照相館,岑庵衍的意思就是讓張安平化妝,然後用化妝後的樣子留照。
照相館事件之後,錢大姐認為檔案上的照片很危險,會危及到張安平的安全,便否決了留照的做法。
但這一次的李崖叛變,讓錢大姐不由警惕起來,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件呢?
所以她才有了讓張安平以女性容貌留照的建議——關鍵時候,這份檔案完全可以泄露給敵人,從而證明張安平的“清白”!
張安平僵住了。
我隻是偶爾女裝一次啊,怎麼就得固定女性的身份?
但拋開羞恥心,錢大姐的這個建議是真讓張安平動心不已。
本來代號就叫“喀秋莎”,要是檔案上的照片都是女的,自己這枚釘子,誰揪得出來?
話說女裝隻有一次和無數次,反正節操已經丟了,為了能長期隱蔽下去,再丟一次又何妨?
“好!”
某人用簡短的一個字做出了回答。
張安平:我絕對不是喜好女裝,我是為了隱蔽和安全考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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