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代號:“婦好”
第163章代號:“婦好”
許忠義壓力大點,好歹上麵有個老師扛著,關鍵時候可以“坑”老師一把。
但張安平的壓力隻能自己扛,因為他的身後,除了特彆組的兩百多名成員外,還有彆動隊的五百多人、還有地下黨。
說到地下黨,他自然得向錢大姐彙報下自己目前的情況。
但他還沒來得及找錢大姐,就被堵門了。
曾墨怡開門後,看到外麵的人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處——表舅?”
沒錯,站在門外的不是彆人,正是理論上應該在武漢的戴處長。
戴處長的心情很好,看到瞠目結舌的曾墨怡後,笑吟吟道:
“不請我進去?”
“進、進進,您請進!”曾墨怡有些結巴。
戴處長不以為意,看到曾墨怡想喊張安平後,擺擺手製止。
但下一秒,張安平便邊嘟囔邊掀開了門簾:“又是誰……啊?表舅?!”
這自然是裝的,戴處長和曾墨怡說話時候,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身為掛逼的某人聽到了,他是擔心曾墨怡露出破綻才故意出現的。
他腦海中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確實將姑娘保護的太好了。
張安平趕緊請戴處長進來,不等戴處長坐下,便抱怨問道:“您怎麼能親自來?日本人要是知道……”
戴處長心裡感動,但嘴上卻不饒人道:“我乾這一行的時候,你還尿過床!”
曾墨怡聞言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張安平直接臉黑,有種我想趕你走的態度,惹得戴處長哈哈的笑出聲來。
一句話讓外甥抬不起頭後,戴處長笑眯眯道:“這一次做的不錯,我都不敢相信你們能做出這種成績!”
在撤離上海前,因為張安平還在監禁,他特意交代徐百川和鄭耀先,要破壞日本人恢複上海秩序的行為。
但更多的希望他寄托在工商界身上了,希望工商界的“朋友”能延緩日本人恢複上海秩序的時間。
12月初,大道政府成立,上海區刺殺漢奸,又大鬨市政府成立儀式,這件事乾的非常漂亮,比工商界人士的成果更秀。
戴處長原以為這是最高光時刻,沒想到那才是開始——元旦前夕的大動靜,簡直驚呆了戴處長。
重創特務委員會、血洗大道政府、刺殺南本實隆、殺掉了漢名金碧成的漢奸雲嶽……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比黨務處一個上海室近乎集體變節的事,特務處簡直秀到爆炸了!
甚至強到不真實啊!
戴處長生怕這件事另有隱情,都沒敢去侍從室領“獎”,急匆匆的先來上海調查。
結果,到上海後查都不用查,從日本人發瘋的表現就能看出這件事的真實性,再加上特一區和上海站為安全起見撤離的撤離、靜默的靜默,所以他便直接來張安平這裡了。
麵對表舅的誇獎,張安平自然要滿臉的得意,然後又一副矯情之狀:
“小打小鬨,小打小鬨,處座不要吃驚,不要太吃驚。”
戴處長笑罵:
“說伱胖你還真喘上了!”
張安平笑了起來,道:“沒辦法,驚人戰績傍身,不囂張點對不起這份功勞。”
戴處長擺擺手:“行了,彆吹了,損失如何?”
張安平正色道:“硬實力沒多大損失,軟實力損失比較大。”
“硬實力?軟實力?”
“硬實力自然是上海區所屬的成員,這一次大動作,成員基本沒有戰損。軟實力我指的是各種據點、安全屋和掩護身份,這方麵損失頗大,未來一段時間,可能支撐不起類似的行動了。”
戴處長聞言失望。
他知道張安平說的是實話,但來之前,他其實很期待上海區還能再搞出幾次這樣的大動作來。
“是我貪心了——不過針對漢奸的刺殺不能停,要是有漢奸名氣大,馬上就組織刺殺,即便殺不了,也要讓其惶惶不可終日!”
“是!”
“對了,我之前查閱特務委員會的成員名單,發現有個副主任和你重名——不會是你吧?”
戴處長好奇的看著張安平。
張安平訕笑道:“表舅,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
“怎麼回事?你怎麼成副主任?難怪你能搞這麼大動靜!”
張安平叫屈道:“我搞這麼大的動靜,還真和這個頭銜無關。”
說著他便解釋了自己因為偽裝成貪生怕死之輩,被雲嶽請來當佛像的緣由,順便解釋了許忠義的情況,又將現在的“升職加薪”的情況彙報。
戴處長聞言呆滯。
“你學生成上海特務委員會主任了?你成特務委員會掌權的副主任了?”
這結果實在是秀瞎他眼啊!
張安平“害羞”的點頭,一股得意怎麼也藏不住。
但戴處長在震驚之後,神色卻凝重了起來,他道:
“安平,你差事你必須儘快甩脫,實在甩不脫,你就讓許忠義掌權,你不能掌權,明白嗎?”
張安平聞言是真的感動。
表舅對自己,是真沒得說!
但他還是裝作疑惑道:“為什麼?”
“安平,情報這一行,越顯眼越容易出事!”
戴處長教導道:
“你要是執掌特務委員會,你得給日本人有交代。你呢,雖然下手狠辣,但對自己人心太軟!你做不到把自己人當棄子,你覺得你能對日本人有交代嗎?時間一久,特務委員會沒有建樹,日本人要麼懷疑你能力,要麼懷疑你的身份。”
“做情報這一行,一旦被懷疑,想洗清可不容易!”
張安平凜然道:“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最好物色一個能接你權漢奸,慢慢將權利移交過去,你掛個有名無實的副主任經商挺好,知道嗎?”
張安平受教狀:“是。”
見張安平聽進了自己的話,戴處長便不再多交代,反而對曾墨怡道:
“墨怡,你去給我買點吃的。”
曾墨怡知道這是有私密話,馬上拿錢離開。
離開後,戴處長笑吟吟道:“你小子是不是要請我這個媒人喝杯喜酒?”
戴處長是sp,進屋看到兩人的床後就知道已經弄假成真了——之前張安平還信誓旦旦向他說過自己睡地板呢!
張安平聞言訕笑,乾笑道:“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嗯,我給你補一道手續,把你的婚姻改一改,處裡打算出一個新規,國難期間,禁止結婚。”
張安平自然知道軍統的這項家規,但還是裝出驚詫狀,道:“這是不過日子了?”
“說什麼呢!國難期間,作為特工,有牽掛就容易消沉、失去鬥誌,懂嗎?”
“好吧,反正我是拖家帶口的人。”
“你啊!”戴處長搖搖頭,隨後談起正事:“你在共黨那邊埋的釘子如何了?”
張安平鬱悶道:“還是老樣子,去十個,有六七個熬不了多久就回來,剩下的三四個,直接找共黨交代身份!二十個裡麵能有一個留下就不錯了!我就納悶了,這共黨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
戴處長知道張安平說的是真話——往地下黨摻釘子還容易些,給延安摻釘子,難度太大了。
那邊的條件艱辛,不是真正的共黨,是真的受不了那條件。
可真正的共黨,對那邊反倒是甘之如飴!
不過他問的不是這個,解釋道:“我是問有沒有王世安的消息!”
王世安就是“叛逃”的上海站前站長,“無限”張安平導致張安平被黨務處密捕了六天的元凶,殺了“佛龕”李崖後“叛逃”。
“前不久傳來了一則消息,有枚釘子說他見到一個人,疑似王世安,目前正在查——您也知道,那邊咱們的電台不好帶過去,情報隻能靠人力中轉,傳遞起來不易。”
戴處長擺手道:“不用查了,已經確定是王世安。”
張安平吃驚:“他真的是叛徒?”
其實,這是早就布置的一條線,但上海站被清洗後,這條線並沒有動。
不是不想坐實王世安的共黨之名,而是不敢在當時實錘這件事——以戴處長的情報經驗,如果馬上坐實王世安的共黨之名,容易起到反效果。
這件事果然一直被戴處長的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