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憑借踏實的工作態度跟熟稔的槍械維護技能,又重新獲得了李力行的信任,在躺平思想成風的76號中,他又爬了起來,成為了警衛隊副隊長。
這一次,李力行再度點將,交給了他一個任務——帶警衛隊自龍華監獄中將26名軍統特工秘密押解出來,押送到76號的一個秘密據點中,由他負責看守。
30個人!
這一次的行動,吳雲甫隻帶了三十個人。
當然,不是他不願意帶人,而是這些人都是他自青幫帶出來的可信任之士。
因為李力行要求保密,他跟心腹商量後,心腹建言:
主任何意職部不知,但必然是不想弄得人儘皆知,所以此番轉運,我們不該大張旗鼓,反而要控製消息範圍!
吳雲甫一琢磨,確實是這個理,再加上剛剛端掉了軍統在龍華監獄附近的窩點,所以他決定帶自己的知根知底的嫡係來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為了保密,吳雲甫也是煞費苦心,他沒有要76號本部的汽車,而是借關係找來了幾輛醫院的封閉救護車,打著為犯人體檢的名義進了龍華監獄,將26名軍統成員儘數塞入救護車後,車隊自監獄離開,秘密前往了李力行準備好的據點。
車上,一身白大褂的吳雲甫哼著小曲唱著歌,正暢想著美妙的日後——這一次的任務結束,自己隻要乾得漂亮,警衛隊的“泥菩薩”隊長應該滾蛋了吧?
自己也能在警衛隊的四名副隊長中脫穎而出了吧?
此時的他,還想不到自己以後會是聲名顯赫的殺人魔王,隻是暢想著有朝一日權在手,殺儘天下斷章狗——呸,奪儘天下金銀財!
而此時的一輛救護車內,一名特務嫌棄的說道:
“媽的,臭死了!那誰,給我一支煙熏一熏車裡的臭味!”
一共五輛救護車,除去司機跟同排的押車人,每輛急救車的封閉車廂內,要塞十一二個人,而軍統的成員在龍華監獄被關了數月,身上的臭味可想而知。
而發話的人,正是曾經以李代桃僵的方式救了吳雲甫一名的鐵杆心腹趙勝。
“趙爺,坐前麵的好差事您不乾,非要擠在這注定要臭烘烘的車廂裡,怪誰?”
“屁!這是甫爺的大事,咱們給甫爺效勞,一個個還挑三揀四了?”
趙勝教育著回嘴的特務,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卻在車裡的五個軍統成員中不斷的打量。
車裡的特務趕緊拍馬屁:“趙爺不愧是甫也過命的交情!難怪甫爺這麼放心讓趙爺做安排!”
突然間,疾馳的救護車急刹了起來。
五輛救護車,緊挨著停成了一線,身在頭車的趙勝立刻喝問駕駛室:
“出什麼事了!”
“媽的,行動隊的李三狗帶著幾個人在前麵設卡,不讓人走!”
趙勝一聽,馬上下令:
“行動隊?下車!兄弟們,下車!”
趙爺都這麼喊了,車內的特務自然也沒有懷疑,紛紛緊跟著趙勝下車。
後麵的四輛救護車見狀,也紛紛像頭車學習,坐在第三輛車內的吳雲甫不解,但他相信坐在頭車內壓陣的刎頸之交,便擺出了一副穩坐釣魚台的姿勢。
“行動隊的?你們腦子進水了嗎?”下車的趙勝異常的囂張,帶著手下就往前走,邊走邊罵間,還示意手下:
“彆慌,我掏槍唬一唬行動隊的這幫賊鳥!你們彆激動!”
說著就掏出手槍。
下一秒,槍口直指身旁的手下,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子彈就從槍口果決的射出,他連什麼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稀裡糊塗的見了閻王。
砰砰砰砰
趙勝開火後,槍聲便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古怪的是這些特務根本看不見是哪裡開槍,但這些子彈卻跟長了眼睛似的,一顆賽一顆的精準的撲向了這幫懵逼的漢奸。
四秒鐘!
僅僅四秒鐘,所有下車的特務就全部殞命,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
開車的司機都嚇傻了,不敢相信突然間的襲擊。
但襲擊者可沒有嚇傻,他們從隱藏的地方迅速的撲了過來,兩兩一組,毫不猶豫的撲向了救護車去強行開門。
能拉開門的,在開門一瞬間,槍手便直接開槍,兩顆子彈一顆分配腦袋一顆霸占心臟,專業的一塌糊塗!
拉不開門的,槍手也不假猶豫的便隔著車門射擊,衝鋒槍近距離一個長點射,駕駛室裡麵就是呆了一尊神仙也活不了!
吳雲甫經驗豐富,在槍手襲來的第一時間就掏槍,但外麵的槍手比他更果決,槍還沒伸出來就被打掉了,幾顆子彈馬上就補了過來,原時空中的殺人魔王,沒輪到日本人滅口,就進入了神仙難救的瀕死狀態。
而後,他就被槍手野蠻的從車上拖了出去。
按照小說慣例,反派通常血厚,被拖出去的吳雲甫沒有直接嗝屁,而是強撐著看著這些讓他神仙難救的槍手,目光最後鎖定在了自己的刎頸之交趙勝的身上。
吳雲甫不甘心的看著走近的趙勝:
“為……為……什麼?”
趙勝冷視著自己的“刎頸之交”,道出了一句話:“軍統上海區直屬情報組趙毅。”
吳雲甫瞠目結舌:“軍統……軍統……真看……得……”
“起我”這兩個字沒說出口他的腦袋一歪便徹底的嗝屁了。
重新恢複了“真”名的趙毅抬手補了一槍——吳雲甫該不該補槍,他這個“心腹”,太清楚了。
千刀萬剮都是罪有應得!
槍手們給特務們補槍後,開始安排有槍痕的急救車內的自己人下車。
此時設卡的“李三狗”也過來了,他將身上的特務裝往地上一扔,加入到了協助友軍轉移的隊列中,在一輛有彈痕的救護車後麵,他進去後向裡麵的戰友們驚喜的喊道:
“兄弟們,歡迎跟我一起回家!”
兩分鐘後,兩輛有彈痕的救護車被棄在這裡,剩下的三輛救護車,則拉著被營救的友軍跟殘餘襲擊的14名戰士,飛速的離開了戰場。
此次襲擊,全程不過兩分鐘!
……
搭載著數百名日本特務的海船,也緩慢的靠近了碼頭,在船錨和繩索的雙重作用下,牢牢的停靠在了碼頭。
船上的日本人開始了下船。
但……等待中的襲擊卻一直沒有出現,哪怕是一名穿著日軍中將軍服的“將軍”下船,襲擊,也沒有出現。
對此,塚本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鬆室良孝,有意所指的道:
“軍統的嗅覺,可真的是……靈的邪門啊!”
鬆室良孝不解,但還是笑道:“軍統失去了最後一次在上海進行大行動的機會!”
塚本正要嘲笑,卻見一老一少兩名“國人”走了過來,其中老的那個哈哈大笑起來:
“鬆室君果真是豪情萬丈!”
看清說話的老人後,鬆室良孝異常激動道:“土肥原將軍!”
“老師!”
岡本見狀,緊跟著招呼:“土肥原先生!”
土肥原如沐春風的跟鬆室良孝打過招呼後,轉而招呼塚本:“塚本君很不錯,張世豪之名,宛若我帝國諜報人員之噩夢!塚本君出手,鏟除了噩夢,功績斐然!”
得到了土肥原的肯定,塚本樂得跟個二傻子似的,高興的嘴都合不攏,連道:
“僥幸,僥幸。”
土肥原這時候開始跟岡本平次打招呼:
“這位便是岡本平次吧?岡本君果然是少年英才,一腔熱血啊!”
“多謝先生誇獎——晚輩已經為先生備下薄酒,還請先生……”薑思安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但話還沒說完,鬆室良孝的副官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副有事要彙報的樣子,但很小家子氣的要在鬆室良孝耳邊耳語。
鬆室良孝故作惱火道:“有事直說!上海的事,沒有一件是能瞞土肥原將軍的!”
副官遭了訓斥,隻得當眾彙報:“機關長,白不回跑了!”
鬆室良孝一愣,他“晾”了白不回這麼久,對方也不見心焦,怎麼……突然間就跑了?!
莫不是軍統那邊有變故?
鬆室良孝佯裝不在意道:
“一介無名小卒,影響不了大局,將軍莫怪,岡本君、塚本君,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土肥原深深的看了眼鬆室良孝,也沒有揭穿。
塚本本不想放過,但還沒開口,就被薑思安示意不要說話,塚本凜然——自己確實不該說話,否則會讓土肥原將軍對自己有看法的。
“老師,您……”塚本便改口了,但話才說了幾個字,自己的秘書不長眼色的急匆匆過來了。
塚本大怒,心道天塌了難道就不能等會兒回報嗎?!
但有“珠玉”在前,他肯定不能讓秘書耳語,隻能道:“出什麼事了?”
“課長,李力行來電稱,轉送軍統囚犯的車隊遇襲,26名軍統囚犯,悉數被劫走!”
鬆室良孝懵了,嗯?我挖的坑……怎麼就怎麼就在這時候爆了?
塚本則一個激靈,這太巧合了吧!
土肥原雖不清楚這件事的究竟,但這時候卻感受到了來自中國人“濃濃的熱情”。
他仿佛看到有個人正笑吟吟的看著他,跟他說: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土肥原笑了起來,對三人大笑道:
“三位,想不到我才踏上上海,軍統就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
“看來,我低估了上海諜戰環境之惡劣啊!”
這話一出,鬆室良孝等三人,紛紛膽寒。
土肥原瞥了眼三人,淡定道:“帶我過去看看這份大禮吧——三位,順便給我一個解釋,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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