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對,我要是土肥原,也肯定不滿意鬆室良孝的所作所為。”
張安平輕聲自語:
“所以,換人是最好的選擇。但鬆室良孝和塚本清司又主導了汪某人叛國,這種情況下不能輕易換將,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其引咎辭職。”
“好手段,好手段啊!”
“可是,土肥原先生,你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張安平很想猖狂的大笑起來,敵人的矛盾就是最好的利箭,沒想到日本人在這關頭表演了這麼一出!
至於這是不是陷阱,張安平基本不做考慮。
原因很簡單,在布置陷阱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做為棋子,但隻有一樣東西不行——那便是權力!
如果土肥原是以鬆室良孝做陷阱、做魚餌,鬆室良孝絕對不會同意!
因為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對鬆室良孝來說都是徹頭徹尾的失敗,擁有相當自主權的鬆室良孝,會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冒險?
他土肥原即便是天皇都不行!
壓抑住猖狂大笑的衝動,張安平“嬌滴滴”的對明樓道:
“小明,計劃得變一變了!”
在現在版本的計劃中,應對日本人大抓捕的方式便是明樓帶歪節奏,將大抓捕變成一次大規模的斂財行動,帶偏日本人的節奏。
當數額巨大的金錢擺在參與者麵前的時候,當這筆金錢會給他們創造更大利益的時候,所有的參與者都會被主動的帶偏。
打個比方,抓住了一百個抗日誌士,派遣軍方麵可能看都不看一眼,頂多來一個嘉獎。
可要是為派遣軍貢獻幾百萬上千萬日元的經費呢?
要知道上個月剛剛首飛的零式打火機也才十萬日元——在坦克造價高於飛機造價的這個時代,日本是唯一一個坦克造價低於飛機造價的國家,上千萬日元的經費,一定會讓陸軍馬鹿們瘋狂的獎勵上海的特務機關。
這種情況下,上海的日本特務怎麼選還用問嗎?
讓明樓親自去操作,也是風險和收益對半的——他可能因此會被日本特務中的有識之士懷疑。
可在數千人的生命麵前,這無疑是最好的方式。
但現在,張安平決定更改計劃了,明樓的角色將會從一個帶偏的主導者,變成一個出謀劃策的角色,儘管收益會減小,但風險也會減小!
“怎麼變?”明樓反問。
張安平不答,繼續自語:“李力行這一波是在劫難逃了,這老小子敢向我學習,是一個聰明人!”
“現在受姓汪的影響,這家夥是徹底的倒向日本人了,打算把命賣給日本鬼子——這時候他要是知道自己會被當做祭天的供品,你說他會怎麼樣?”
明樓聞言思索起來:
正如張安平所說,李力行毫無疑問是個聰明人,現在沒有發現自己被當做祭天供品的原因,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身在局中不識廬山真麵目。
要是他意識到自己要被當做供品祭天呢?
明樓不確定的道:“他應該會想辦法破局,或許他也會抓住這波斂財的機會?”
“不管這一次將會以什麼方式結尾,總是需要一隻替罪羊的!”
張安平肯定的說道:“李力行的位置注定他就是這隻替罪羊,注定是要被祭天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跑路!”
“跑路,他能活!不跑,他隻有死路一條!”
張安平在腦海中模擬了數次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後,笑道:
“這老小子跟我鬥了這麼久,或許我該最後送送他了。”
明樓深知張安平的惡趣味——陳立群、汪曼春、川島芳子都是張安平親自去“送”的,用張安平的話說,這叫【蝦仁豬心】。
“你有新思路了?”
張安平神秘兮兮道:“李力行需要你去點醒——接下來的幾天,你要愁眉苦臉,做出一副安排後事的舉動,明白嗎?”
明樓一點就通,壓抑著喜色道:“接下來等我給日本人獻策斂財後,我就可以笑了,對吧?”
“對!到時候李力行就該哭了!”張安平“嬌滴滴”的說道:“接下來我就該給李力行送‘鐘’了!”
“我明白了!”明樓露出笑意。
道理很簡單,自己剛開始愁眉苦臉、安排後事,再然後因獻計斂財而喜笑顏開,李力行必然要深究其中的原因。
李力行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不破是因為身在局中,但一經點星肯定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而到了那時候,為了活著的李力行,可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這一次的破局,就得靠李力行了。嘖,一個漢奸臨死前狠狠的背刺下日本人,想想都讓人舒坦。”
張安平覺得這出戲很不錯——以後要多利用漢奸背刺日本鬼子,讓日本鬼子失去對漢奸的信任,加大對將來成立的汪偽政府的控製力度,在重壓下減少漢奸們的主觀能動性。
高端的特工,往往都謀算著未來——來自張安平的自嗨。
兩人又慢悠悠的吃完西餐,將情報交流結束,臨散場前,張安平輕聲道:
“這一次大抓捕,有不少兄弟和同誌被捕了,具體我就不說了,你一定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保證被捕者的生命安全。”
明樓緩緩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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