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沉思著,完全沒有聽江才斌一直在嘮嘮叨叨自己是怎麼挑選脂粉和衣服的。
“接下來我想去買些香粉,你平時用什麼?”江才斌喜滋滋地問道。
“我不用。”
“你不用?”
江才斌略帶嫌棄地掃了一眼柳笙,對上柳笙淡淡看來的目光瞬間慫了,收回眼神。
“你想說什麼就說。”柳笙淡然地橫了他一眼。
“我想說……”江才斌本來有些不敢說,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你有空還是打扮打扮,用用脂粉香粉,穿點小裙子,底子本來不差,現在真的是糟蹋了……”
“你愛這些,我不愛。”
柳笙隻說了這麼一句,卻立刻觸發了江才斌腦子裡的某根神經,立刻絮叨起來。
“不愛啊……那可不行,要知道,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唔!”
“砰”一聲。
江才斌像破布袋一樣被拎起,重重地甩到牆上,然後四肢被小觸手抓住,呈大字狀一樣張開,嘴巴被一根觸手堵著。
不能說,不能動。
隻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可惡的女人,一步步走來。
果然!
他不該忘了這個女人是多麼可怕!
他怎麼可以忘記,她是如何對待床上躺著的那位柔弱可憐的女人,真是被她純良無害的外表給欺騙了!
隨即又懊惱起來。
唉,他怎麼就是改不了這個嘴賤的毛病。
如果他的手還自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其實江才斌早就知道自己嘴巴容易得罪人,但就是老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還好他比較有眼力見,如果是不可得罪之人,他一定會把嘴閉緊。
所以他才能安然活到現在。
但不知怎的,自從成了禦詭者,他的嘴賤似乎更上一層樓,而且賤得更多樣化。
“收起你的陳詞濫調,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樣了。”柳笙淡淡地威脅道。
江才斌感受到一個軟乎乎的觸手從嘴巴往食道而下,幾乎要嘔出來,但體內的觸手掐住了他的胃部,讓他反胃不能。
這女人,殘暴的手段又更新了!
形勢比人強,江才斌趕緊點頭。
“而且,你要控製一下自己。”柳笙說道,“不要讓自己的意識被詭物影響了。”
什麼?
我被影響了嗎?
江才斌愣住了。
他臉上的妝,因為驚恐和反胃而逼出來生理淚水,糊得粉白嫣紅一片,僵在臉上像醜陋的麵具似的。
……
【你想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嗎?】
【你想重新掌握你的身體嗎?】
【你想了解體內的詭物嗎?】
【你想更好地……跟她共存嗎?】
江才斌昏昏沉沉間,腦子裡反反複複響起這幾句話。
我想……
江才斌在心裡回應。
【好,現在帶你去呂四娘的過去。】
江才斌想起來,就是聽了這句話,他才陷入這黑暗中。
等等,什麼意思?
江才斌剛努力睜開雙眼,還什麼都沒瞧見,就感覺到頭上被重物一砸,又暈倒在地。
“嘻嘻,真不經砸。”
“就是,果然是奀崽,瘦弱得很。”
“哼,誰讓他阿娘勾引我阿爹,打死也活該!”
昏昏沉沉間,伴隨著小孩子的嬉笑聲,身體各處被拳打腳踢了一番,頭上和身上的疼痛令他無法思考,也無法掙紮,隻能在清醒和暈眩之間徘徊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