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叔，你不要糾結了，如果她們真活著的話，肯定能找到的。至少，現在這是個好消息。”劉浪安慰了一句，這才將目光落在老鬼的身上。
老鬼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你跟我來。”劉浪並沒有動手，而是徑直走到關押林澤的鐵籠邊。
老鬼一愣，這才注意到鐵籠裡關著雙眼呆滯的林澤。
雖然林澤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甚至戴在臉上的牛頭也被拿走了，可是，老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林澤。
“老鬼，你知道他吧？”劉浪淡淡問道。
老鬼擰起眉頭：“小子，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哼，沒想到你竟然跟佛陀關係這麼好，可是，你不要以為有佛陀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真要拚殺起來，你也討不到好處。”
劉浪沒有理會老鬼的威脅，而是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林澤身上：“你知道他是我什麼人嗎？”
“小子，你想說什麼？”
“他在成為牛頭之前，跟我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可是，如今，他變成了殺人的工具，甚至連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隻知道執行你跟地藏的命令。”
劉浪說到這裡，陡然間轉頭，死死盯著老鬼：“老鬼，你的縮骨功的確很讓人意外，可是，在你擴骨恢複原本體態的時候，你的樣貌雖然發生了變化，但你卻很像我曾經一個朋友。”
老鬼冷哼一聲：“朋友？嗬嗬，小子，你少跟我套近乎。你壞了我的好事，咱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敵人？”劉浪輕輕搖了搖頭：“是啊，有時候做敵人多容易，不開心了殺了就是了。可是，如果是曾經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呢？”
聽到這裡，老鬼身體一顫：“小子，你特麼少在這裡裝神弄鬼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哼，沒想到你竟然有本事讓萬人迷聽你的話，還把我騙來。現在老子就在這裡，有本事你殺了老子，老子不想聽你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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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你？”劉浪笑道：“那太簡單了，可是，我想知道，當年，你為何要背叛我，夏侯。”
夏侯。
二字一出。
老鬼整個人立時頓住。
幽深的眼眸中，竟然閃過一抹詫異。
甚至於，那傴僂的身體也不自覺顫抖了兩下。
但很快，老鬼就掩飾住了。
“什麼夏侯？小子，你特麼是不是魔怔了？”老鬼抬手一指鐵籠中的林澤：“他不過是個殘次品，是個廢物而已。如今既然落在了你手裡，那就更沒用了。有本事，你就殺了他！可是，想要動我，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都到現在了，你還想掩飾嗎？”劉浪喃喃道：“你或許可以通過縮骨功刻意改變自己的形態，亦或者是通過毀容的方式改變自己的容貌，甚至服用一些荼毒身體的藥物讓自己看起來非常蒼老。但是，有一點兒，你無法改變。”
“哪一點兒？”老鬼下意識問道。
可問出這句話，老鬼就後悔了。
這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劉浪嘴角勾起：“那一點兒，就是你望向夏禾的眼神……”
轉過頭，劉浪幽幽道：“第一次，牛頭奉命把鳳凰佩送給夏禾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了。而後來，夏禾說，你想要殺了美杜莎，不忍心讓她看到殺戮的情景，所以將其打暈，讓我這個懷疑重了幾分。”
“而千機盒拍賣會上，我一直沒有出手，雖然你刻意不去看夏禾，但是，你那不經意掃向夏禾的眼神，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頓了頓，劉浪長歎一聲：“夏禾在你心中，是你唯一的親人，也是你最關心的親人。”
“以前，你每次跟我提起夏禾時，那眼神中儘是柔情。”
“而一個人，就算是再能掩飾自己的身形與容貌，可關心一個人的眼神，卻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夏侯，你不用否認了。”
“你剛才看到林澤時刻意裝出來滿不在乎，但有種感覺，是裝不了的。”
“現在，我百分百確定，你就是夏侯，我曾經的兄弟……”
撲通！
老鬼重重跪倒在地，兩隻手抓住鐵籠，失聲叫道：“老大，你，你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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