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本官府邸怎麼會有詭怪?”
“不可能,不可能……”
見到金蟾,原本還趾高氣昂的李月春瞬間變了臉色,失魂落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詭怪藏在自己家?敢藏在自己家?
也不知道葉青是如何知道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完了。
私藏詭怪,輕則有牢獄之災,重則死無全屍,抄家滅族。
他非是有意私藏詭怪,罪不至死,但身為朝廷官員,卻不知自己家藏有詭怪,有失職之罪,少不得要三司會審,就算能自證無罪,他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他一輩子的清譽和名聲,也沒了。
讀書人,沒了功名與清譽,就如江湖人沒了武功,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想到這裡,李月春更是瞳孔放大,沒了神采。
“李大人,你現在還有何話說?”葉青看著失魂落魄的李月春,搖了搖頭,從李月春的神情可知,對方並未說謊,可惜,怪隻怪他太倒黴了。
聽到葉青的聲音,李月春的眼中終於煥發了一縷神采,急忙道:“葉大人,我沒有私藏詭怪,我是冤枉的,我不知道這些詭怪是怎麼進入我的府邸的,望大人明鑒?”
“望大人明鑒?”
“你這些話,留著對刑訊署說吧!”葉青淡淡道。
李月春的表現,完美詮釋了剛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卑微。
好在李月春還算聰明,沒有繼續狡辯和反抗,若是他敢反抗,葉青有權當場將其格殺。
對於詭怪,靖安司秉承的從來都是寧枉勿縱。
“救我,周管事,我知道你是誰,救我一命,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手裡有自在魔主的秘密……否則,大家魚死網破。”
忽然,就在此時,原本奄奄一息的金蟾扯開嗓子,朝一人大叫起來。
葉青望去,隻見金蟾求助的對象是一名年約四十多歲,身材微胖,相貌普通,臉上似乎永遠掛著淡淡笑意的中年男子。
男子正是主薄府的管事,如他的普通的相貌般,有一個普通的名字——周三。
葉青看向周三時,周三也看著他。
看著,看著,周三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葉青突然感到一絲不安,毫不猶豫,一掌拍向地上的金蟾。
眼看金蟾就要命喪他的掌力之下時,隻見空中忽然飄來一朵陰雲,陰雲中垂下一根繩索,繩索纏住金蟾,向空中拉去。
眨眼的功夫,金蟾就被拉入陰雲之中消失不見。
待金蟾被拉入陰雲之後,那朵陰雲慢慢消散開來,露出清澈如洗的天空。
然而,詭異的是,繩索和金蟾,卻不見了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轟”
直至此時,葉青的掌勁方才落在地上,雄渾的罡氣直接將地麵轟出一個深坑,煙塵飛濺。
“神仙索?”
葉青眉頭一皺,看向周三,挑眉一笑。
周三笑道:“葉大人好見識,不錯,正是神仙索。”
所謂的神仙索,是一種比較出名的雜耍和戲法,有各種各樣的版本,比較常見的就是以一片雲霧蓋住空中,而後將繩索拋入雲霧之中,繩索垂下,表演者順著繩子爬入雲霧中消失不見,神乎其神。
“你是什麼人?”葉青看著周三,好奇道。
周三拱了拱手:“小人周三,見過葉大人。”
“周三?”葉青思緒翻飛,思索了一下,確認沒聽過周三這號人物,聲音漸沉:“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何目的,你可知,阻礙我靖安司辦案,私縱詭怪,乃是死罪!”
對於葉青的威脅,周三卻仿若未覺,仍舊笑容滿麵:“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小人怎麼不明白?那個詭怪明明是自己消失的,關小人什麼事兒?”
“嗬……”葉青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方落,葉青身影一晃,向周三衝去,但剛掠至一半,身形陡轉,劃出一道弧線,一拳轟向一側的空地。
虛空生漣漪,拳勁未落,空氣便撕裂塌陷,露出金蟾的身影。
但不等他的拳勁落下,原本還在丈尺之外的周三出現在金蟾身前,雙掌交疊,左右輕旋,一水一火兩條蛟龍憑空顯現,水火蛟龍遊動,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化作水火太極。
葉青一拳轟在水火太極之上,隻覺得像轟在棉花上般渾不受力,拳勁先是泥牛入海,消失不見,緊接著以比先前更大力量反震而出。
葉青不防,拳勁入體,悶哼一聲,連連後退,每退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個數寸深的腳印,地麵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