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帶著葉青四人順著階梯,走入地底的陰廟,來到大殿內,大殿中供奉的是一文一武兩個判官,隻是相比於陽廟中供奉的文武判官,少了一絲威壓莊重,而是多了一絲陰沉。
“這個判官像,不簡單!”
葉青瞳孔一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兩個判官像上有濃鬱的陰氣,好像有鬼魂時常附著於上,隻不過這種陰氣陰而不邪,不像是某種邪惡的詭怪所帶的氣息。
侯二帶著四人走到文武判官像前,對四人道:“我們等會兒呢,第一步要先磕三個響頭,這叫請陰神。”
“記得,磕頭時,一定要頭觸地,心虔誠,頭磕的要響,越響越好,俗話說叩頭越響,陰神越賞。”
賞識的賞。
“有意思。”葉青挑眉笑了笑。
侯二先做了一下示範,可謂是卯足了勁兒,頭磕的那叫一個砰砰響,得虧地麵是青石,要是木板,估計都得給磕裂了。
等侯二磕完頭後,葉青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附著到了兩尊判官像上,似乎在打量著廟內的人。
“第二步呢,是將寫好的生辰八字與姓名,投入這個銅鼎中,這叫登陰冊。”侯二起身,來到一旁一座三足銅鼎前,將寫有生辰八字和名字的木牌投入銅鼎內。
說來也怪,銅鼎內原本沒有火,但當侯二將木牌投入鼎內後,木牌上竟然燃起一陣翠綠色的火焰。
在葉青四人的感覺中,翠綠火焰沒有任何溫度,反而比三九天的湖水還要寒冷,而在翠綠火焰的灼燒下,木牌被燒成一團灰燼。
侯二伸手在銅鼎內的灰燼中刨了刨,居然取出一塊精美、神秘,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新令牌。
侯二拿著令牌道:“這叫陰令,出現陰令,就證明陰神老爺已將我們的姓名登記在冊,也準許我們進入陰集。隻有持有陰令,陰差才準許我們人類進入陰集,但凡沒有陰令者,皆不得進入陰集。”
“切記,在趕陰集期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陰令,一旦陰令丟失,就會被陰差當成私闖陰集之人,陰差會當場勾走其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
“讓我看看。”葉青取過侯二的陰令,陰令入手陰寒,一麵刻著侯二的姓名,一麵則刻著一個酆字,以他的見識,竟然認不出是何種材質製成。
他明明記得,侯二給他們準備的木牌,隻是普通的柳木。
“這陰令的材質不俗,應該能保存很長時間,你不是進過好幾次陰集嗎,應該有很多陰令吧?”
“大爺說笑了,這陰令隻有在趕陰集期間有用,一旦趕陰集結束,就會變成一團灰燼。”侯二解釋道。
“原來如此。”葉青笑了笑,將令牌還給侯二,看向楚念酒、林聿淮、小道士三人:“我們誰先?”
“還蠻有意思的,我來吧。”楚念酒饒有興味道,走到判官像前,學著侯二的樣子,磕了三個響頭。
可剛磕完頭,兩座判官像忽然顫抖起來,砰砰砰響了三下,好似還禮一樣。
“嗬……”葉青唇角輕挑,在魔念感知中,他看得分明,在楚念酒叩頭時,身上忽然湧出一股明黃色的氣息,明黃氣息化為一條虛幻至極的蛟龍,張牙舞爪,仰天咆哮。
而文武判官雕像內,則出現了兩個虛幻的影子,似對空中的蛟龍虛影有所忌憚,故而彎腰還了三禮。
楚念酒身上的明黃氣息,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天子龍氣,靖安衛乃是天子近衛,而楚念酒在洛水靖安司又身居要職,乃是實打實的大楚官員,自然有國運加身,龍氣庇佑。
至於文武判官上那兩個虛幻的影子,很可能是酆都陰差。
楚念酒是陽間的官員,而陰差則相當於是陰間的官員,自然受不得他一跪三叩。
“怎麼了。”楚念酒不解。
葉青笑道:“沒事,繼續吧。”
楚念酒依言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木牌投入銅鼎內,不一會兒,木牌被燒成灰燼,楚念酒伸手從銅鼎內摸出一塊陰令。
楚念酒拿到陰令後,林聿淮也上前,但僅僅是象征性的磕了三個頭,頭壓根就沒碰到地,而文武判官雕像同樣響了三下。
“大爺,你這樣不行,得頭挨地才行。”侯二急忙道。
“無妨。”林聿淮好像猜到了什麼,胸有成竹地將木牌投入銅鼎內,片刻後而從銅鼎內取到了自己的陰令。
“這……”侯二張了張嘴,啥時候陰神老爺變得這麼寬宏大量了。
他可是記得以前也有人這樣做過,心不誠,後來不但沒有得到陰令,回去後反而大病了一場,差點兒一命嗚呼。
怎麼到了這位麵前,就變了呢?
“無量天尊,小道自幼皈依,隻跪道祖,不敬鬼神,還望兩位陰差大人恕罪。”
隨後,小道士走到文武判官像前,並未跪下,而是打了個稽首,而後走到銅鼎前,將木牌投了進去。
“小道長,你這樣是拿不到陰令的?你得磕頭。”見狀,侯二又道,那位大爺好歹磕了三個頭,你這連頭都不磕,也太敷衍了吧。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小道士伸手從銅鼎內拿出一麵陰令,侯二頓時睜大了眼睛。
他感覺,自己裂開了。
陰神老爺,你是瞎了,還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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