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國想他也是學電子專業的,好奇這個東西也正常,把櫃子裡的對講機拿出來遞給郭銘哲:“行。”
郭銘哲拿過來就想拆開。
周立國嚇了一跳:“誒誒誒,可不能拆,我跟李文軍簽了協議的,交了押金的,拆開損壞,要賠幾百塊的。你周叔叔我,可沒這麼多錢賠給他。”
郭銘哲笑了笑又拿了一個:“這麼急急忙忙的,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接我研究幾天,可以嗎?”
周立國麵露難色。
郭銘哲說:“要不,我去跟我爸說說?”
周立國隻能說:“嗨,這種小事不用麻煩礦長,你就拿回去玩幾天再還給我。不過,不能拆啊。不能弄壞啊。”
於是郭銘哲就把兩台對講機拿走了。
然後,幾天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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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接了李文軍後,周立國立刻給郭建光家打電話。
還好,是郭銘哲接的電話。
“郭銘哲同誌啊,那個對講機你研究的怎麼樣了?我要還回去了啊,租期快到了。租金一個月要一百塊錢,挺貴的。”
“彆著急嘛,我還在看。”
“你什麼時候能看完呢,總不還也不行。如果要續租,我需要向郭礦長申請。”
“電子廠不是礦裡的工廠嗎?怎麼借用個對講機還要租金和押金。”
“這事說來話長了。租這個對講機的時候,還沒有電子廠。這件事,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問一問郭礦長。”
周立國三番五次提到郭建光,就是想委婉地敲打敲打郭銘哲,警告他不要亂來。
郭銘哲自然是聽出來了,卻當沒聽出來,隻說:“好的好的,知道了。我過兩天就還給你。”
他說過兩天就還回來,而且李文軍要出去打球賽,怎麼也要四五天才能回來,才有空再問周立國。
在那之前,應該都不用擔心。
周立國想了想,隻能又說:“好,那就過兩天吧。不過過兩天你一定要還給我,不然我隻能找郭礦長申請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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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他們出發那天,礦裡搞了個轟轟烈烈的送行儀式,像是送出征的戰士一樣,敲鑼打鼓地送他們上了火車。
顧展顏抱著點點站在站台上的樹蔭下,遠遠望著李文軍,眼裡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靠近。
點點還不知道離彆的概念,隻覺得周圍鬨哄哄的,讓她害怕,所以緊緊抱著顧展顏的脖子,靠在她懷裡,大眼睛“咕溜溜”地轉著往這邊看,找李文軍。
不知道怎麼的,李文軍就忽然想起自己重生前最後那一次回來。
那時他處理完在礦區的所有事情離去,心如死灰坐在火車上,跟周圍的喧鬨格格不入,腦子裡隻重複著一句話:“我迷了路,我遊蕩著,我尋求那得不到的東西,我得到我所沒有尋求的東西,卻失去了我最寶貴的東西。”
恍惚間好像就見顧展顏抱著點點遠遠站在站台上,然後等他細看,那裡又隻有搖曳的樹蔭,什麼都沒有。
李文軍忽然有些害怕,好害怕這一切都是夢,像鏡花水月,手一碰就會碎裂,想要確認就會醒來。
喉嚨被什麼哽住了一樣,眼眶酸脹。
他朝那邊努力揮了揮手。
顧展顏拉著點點的手,微笑朝這邊揮手,張了張嘴,像是在說;“早點回來。”
李文軍用力點了點頭,咧嘴笑著,無聲地說:“我會的。多保重。”
其實顧展顏已經放暑假了,李文軍要她們一起去。
顧展顏卻怕彆人笑話她太黏李文軍,給拒絕了。畢竟李文軍他們隻去幾天就回來。
要是個個都帶家屬,還不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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