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顏說:“夠了夠了,我們也才七八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一半都夠了。”
陶光明說:“那怎麼是七八個人呢。我家還兩個,你家還有七個,不就快二十個人了。”
顧展顏立刻明白了,笑著說:“行,做好了給你端過來。如詩和季裁縫要是有空,想來也行,反正主人家都是他們認識的,是我們教研組組長喻明潔。”
紀裁縫如今恢複了原名“季青煙”,大家就叫她季裁縫。反正發音都一樣,無所謂。
陶光明問:“我能來嗎?”
喻明潔搶過電話說:“都是女的,你一個男同誌來湊什麼熱鬨,你去找李文軍玩吧。”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陶光明嚇了一跳,瞪著電話,之前聽說喻明潔是個老姑婆,挺厲害的,現在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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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跟季如詩一說,季如詩正好巴不得帶著季青煙去熱鬨一下,而且平時也很少有這種全是女人的聚會。
然後陶光明就可憐巴巴地一個人坐在客廳裡。
“吃飯了誒。”李文勇忽然在門口叫了一聲。
李文勇每天這樣叫李文軍,陶光明以為他又在叫李文軍,沒動。
李文勇伸頭進來:“你不去嗎?你晚上自己做?”
陶光明這才意識到李文勇真的是在叫他,一下蹦了起來:“勇哥真好。”
然後他轉頭,沒看見柳冬梅,就問:“嫂子呢。”
李文勇歎了一口氣:“去包餃子了。”
陶光明想起柳冬梅說他們老家是冀城的,季如詩去了,肯定要叫她,也重重歎了一口氣:“我就不該給她們這麼多豬肉和麵粉。”多到足夠把自己老婆都搭進去。
路過李文軍家,李文勇又叫了一聲:“吃飯了,誒。”
然後李文軍就抱著點點鎖門出來了。
陶光明咂嘴訴苦:“平時不覺得,現在小季包餃子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家裡冷冰冰的,真沒意思。”
李文軍笑:“我不寂寞,我有點點。”
陶光明和李文勇一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炫娃,又炫娃。這家夥一天不炫耀三次就會死。他明明有那麼多值得炫耀的,都不炫耀,偏偏就炫娃,就戳他們肺管子,真是氣死人。
陶光明立刻轉移話題說:“譚四牛被降職了,你知道吧。”
李文軍說:“嗯。”
陶光明又說:“袁家父子都在拘留所,你也知道吧。”
李文軍說:“嗯。”
陶光明說:“這就是你說的不用找他們談的原因?”
李文軍笑:“可不是嘛?你終於想明白了,真聰明。”
現在譚家和袁家都失去了對這塊地的實際控製權,之前就算談了也沒用。
陶光明說:“然後呢?”
李文軍:“等著袁家村的來找我談啊。說到底,其實地是他們的。雖然歸在礦區名下,他們不讓我們用,以後我們用得也不放心。”
本來袁家村的人就因為當年被袁苟生他們哄騙了,沒能招工進黃鐵礦而後悔。後來譚四牛節節高升,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袁家和譚家都失了勢,袁家村肯定要想辦法給自己謀福利了。
陶光明說:“怎麼談。你有計劃了?”
李文軍說:“沒有。還是那句話,腳踩西瓜皮溜到哪裡算哪裡。”這種事情,計劃也沒有用,人家提出來要什麼,才能想怎麼談。再說,現在應該是袁家村的人比他著急。他隻要以守為攻。
等著袁家村的人來找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