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笑了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季裁縫的眼睛。是我建議他來找您問的。畢竟他和季青煙都是晚輩,不方便直接來問這件事。”
季青煙輕輕點頭,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陶家這一代有五個男丁,季家也有四個男丁,都不弱。你們不要插手、”
陶光明愣了一下才明白季青煙在說什麼:這可能是季家的兄弟間的內鬥。
他赫然覺得自己來問季青煙這一步走得無比正確。
不然得罪了嶽父或者叔叔伯伯,他還沒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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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陶光明的書房。
李文軍和陶光明又坐下,繼續泡茶。
李文軍說:“來吧,說說孔家在工程上又遇見了什麼事?不然憋到明早上,還不把你憋死了。”孔家相比上一次,學乖了,把市建設公司給他們規劃的線路自己又請人勘測了一遍,確定沒有大問題,才敢動手。而且照理說,孔家還沒做到丘林山地這一塊,應該沒有那麼快遇見難題。所以,他也很好奇。
陶光明笑:“額額額,我跟你說,人倒黴起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自從遇見你,孔家就諸事不順,邪神附體。”
李文軍越聽越不對,伸手:“停。說正事。怎麼又改成埋汰我起來了。”
陶光明乾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習慣了。不罵你幾句,我調動不了情緒。孔家剛把路修到離市區不到十公裡的地方,就挖到了一個古瓷器窯遺址。”
啊,對,醴縣。其實醴縣不是近代才開始生產瓷器的,而是從幾百年前就是禦用的瓷器產地。
其實明年這個古瓷器窯就會被一個農民挖出來,然後清理發掘。當時還轟動一時。因為發現了很多保存完好的瓷器,填補了國內瓷器曆史的空白,把某些生產工藝,顏料燒製技術的起源提前了幾百年,是一次具有裡程碑性質的考古發現。
關鍵,之前株市到茶縣的公路是十幾年後才修建,雖然線路跟現在一樣,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這個問題了。
因為修建公路的時候,古遺跡已經被發掘保護起來了。
李文軍也暗暗歎息:彆說是孔家倒黴,就算是他也差點忘了。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沒把修路的事放在心上,就壓根沒想起來這一茬。
李文軍問:“那現在隻能停工,等著發掘工作完成,再乾了?”
陶光明笑:“可不是嘛?你知道的,這種發掘工作,沒有一兩年,有些甚至四五年,是乾不完的。建材那些買了,不用就會壞。不施工也要養著工人,解散了到時候又未必好找。多捱一天都是眼睜睜看著花花綠綠的鈔票在往外淌。”
李文軍也忍不住笑了:“那怎麼辦?”
陶光明說:“能怎麼辦,市建設公司也沒辦法。孔家隻能放下這一段,接著往後做。”
李文軍點頭:“這倒也是個好法子。回頭再來做這一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