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和錢串回來了,哎!不對!”小簸箕才說了一聲,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商震和錢串兒回來,那是絕對不會敲門的,而商震和錢串兒出去乾什麼了他們當然知道。
所以現在敲門的肯定是外人,那麼,現在的他們就有了一種被人家捉賊拿臟的感覺。
“誰啊?”仇波問了。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外麵並不是捉臟拿賊的聲音,他聲音卻是房東兒子的。
“各位兄弟,有你們的兄弟找你!”那房東的兒子說道。
在那昏暗的煤油燈下,屋子裡的眾人互相看了看。
原來還真就是來捉贓拿賊的啊!
王老帽他們知道就29軍在這一片的駐地,除了他們這一小撮東北軍的,他們就沒聽說過還有彆的東北軍的。
那個房東的兒子說的也比較繞口,還什麼“各位兄弟的兄弟”,那不就是自己這夥人的事兒犯了,人家找上門來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彆看他們已經上過n次戰場了,也見識過那血腥的白刃戰了,可是他們卻要頭一回麵對軍紀的處罰呢,不知為何,眾人都有些心虛了。
“等著啊!”到底還是王老帽大聲回話了。
“開門啊,醜媳婦難免見公婆。”王老帽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又狠狠的瞪了自己這些人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怎麼帶著你們這些窩囊廢呢?
於是,在他的不悅之下,陳翰文上前把門推開了。
隻是,出乎他們這些人意料的是,進屋來的人不是來捉臟拿賊的一大堆的人,也不是敲門的那個房東的兒子,從那門外卻隻進來一個人。
由於煤油燈光線昏暗,王老帽他們隻見來人衣衫襤褸,當然了,用東北話講就叫破衣嘍颼。
要是看那人的身形,眾人便感覺格外的熟悉,可是再看那個人的臉時,所有人便覺得心中一驚。
以至於王老帽都把手指頭指向了那個人,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也如同有些結巴的孟老歪一般:“你、你——”
要說這人的身材,他們無疑是熟悉的,這個人臉上的輪廓,他們也是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唯唯這個人的兩片嘴唇子是翻翻著的,在那煤油燈的光亮下,顯得分外的猙獰。
“哈哈!”來人忽然樂了,他是看著王老帽樂的。
可是他這一樂不要緊,他一樂了嘴可就張開了,他那嘴一張開了,大家便又看到他前麵的兩顆門牙竟然沒有了!
門牙是啥?門牙就是守門的哼哈二將啊!
正所謂嘴是一道門,全仗門板牙來把門。
不知道怎麼的,此時還是有些墨水的陳翰文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詞兒叫作“笑人齒缺曰狗竇大開”!
這就是古代埋汰彆人的話,意思是笑話彆人沒有門牙,於是那嘴看上去就跟狗洞似的!
而且一個人沒有門牙會出現什麼情況?說話就會漏風,發音就會不準確。
可是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人用說話漏氣的語音所說的內容卻是:“排長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侯看山啊!是我!侯看山!死猴子!你們大家不認識我了嗎?”
注:在東北話裡說把誰誰誰方死了,實際上就是咒人死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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