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足足六百三十點積分,這甚至超過程煜手中積分的百分之十,程煜又怎麼能夠輕易放棄?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程煜甚至感覺自己從神摳係統這裡賺取生命時長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畢竟他隻用了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就為自己賺取了接近兩年的生命,按照這樣的速度,哪怕再放緩一些,十年以後或者十五年以後,賺取到足夠一個普通人類正常生命長度的生命時長,似乎也並非難事。
可是現在區區一個初級任務,就要讓程煜放棄多達四十多天的生命,他心如刀絞。
不行!不能為這種事情心疼,麵對極度的危險,鬨不好就是直接喪命的任務,相比較起來,這四十多天的生命仿佛也不算什麼。
程煜暗下決心,反正隻要他二十四小時不去點閱任務內容,係統就會自動判定他任務失敗,而此刻還沒有進入到任務時長內,他也無需歸還任何任務時長,隻需要被扣除四十二天的生命就可以了。
扣就扣吧,還好隻是十分之一的積分,並且通過程煜的力爭,無需扣除積分,而隻需要扣除相應的生命時長就可以。甚至程煜為此還得到了額外的一百點積分,整個這麼算起來,這次任務貌似也隻是損失了三百三十點積分而已。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破任務,老子不做了!
程煜暗下決心。
吳競還在緩慢的敘述著“李工的母親是在他失去消息之前去世的,相比起來,他母親似乎還算死的安慰一些,畢竟,當時李工就在她的身旁。而他的父親,就沒那麼幸運了。
李工從研究所辭職之後,他的妻子一開始還覺得他的選擇十分正確,可當發現李工竟然無法獲得一份很好的工作,哪怕他想要回到校園,成為一名講師都不可得之後,選擇了跟他離婚。
當時他們已經有了個孩子,李工想要爭取孩子的撫養權,但他的前妻卻不肯放手。那個時候,他們的孩子還不過三個月大,這種還在哺乳期的孩子,隻要母親有主張,基本上都是會無條件的判給母親的。尤其是李工當時還是那樣一個窘迫的環境。
李工那會兒很消沉,工作又是他極為不擅長的。我去找過他的前妻,他的前妻哭著說,說她總不能跟著一個連妻兒都無法照料的男人生活下去吧。我無言以對。
這的確是個很艱難的選擇,換成是我,可能也會如此。可是,李工會從研究所辭職,也是因為妻子懷孕了,他想要給妻兒以及自己的父母,爭取一份更好的生活啊。誰能想到結果更壞呢?
之後的一年多,我工資的三分之一都用來接濟李工了,可李工依舊找不到合適的崗位供其發揮,堂堂一個博士,居然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程煜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畢竟,他內心已經決定了放棄這個任務。
那麼,如果能夠找到替代者,接手並繼續那些潛力巨大的研發項目最好,沒有,也隻能作罷。
不過吳競一直在說,程煜也就儘職儘責的為他捧哏。
“怎麼會這麼慘?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個一直在第一線從事研發的科學家,就算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大學接納他,讓他成為一名講師總不會有什麼難度吧?難道是李工這個人很缺乏與人溝通的能力?”
吳競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李工的溝通能力絲毫不弱於他的專業能力,否則,他又如何讓人明白他的構思?這事兒,唉……真是一筆糊塗賬。”
程煜隨口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工辭職的時候,陳所親自挽留,未果之後才把他的辭職報告遞交了上去。
我不是說過麼?上頭剛好換了個並不懂專業的領導,他二話不說就批複了,後來甚至認為李工根本不配作為總工程師。
但是這個印象,在李工離開之後大約半年的時候,被徹底改變了。
因為,我們當時手頭的研發項目,都因為李工的離開,構思和架構都無法圓滿的進行下去,導致不得不停下幾乎所有項目。
陳所很著急,那位領導也慌了。於是,那名領導想要讓李工回來,但當時李工正跟前妻打離婚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根本沒心思理會他。
那位領導甚至以部委的名義發文,表示李工辜負了國家的培養,說的很嚴重,說李工導致國有資產流失。
這份文件幾乎傳遞給了所有有可能成為李工下家的國有單位,這才導致了李工後續根本沒有單位願意接納他的局麵。”
程煜聽得一愣一愣的,作為一個小學畢業就去了美國讀書的香蕉人,他對這些事情還真是不太能夠理解。
“可當時是那位領導批準他離職的啊,國有資產流失他也有責任吧?”
“他當時也被撤了職,但不久又換了個崗位,繼續做他的領導。”
程煜無語。
這算什麼撤職啊,根本就是調動吧。反正他也不懂科研,而且管這塊的幾乎都算是清水衙門,換個崗位,那個領導隻怕心裡還巴不得呢。
他倒是因禍得福了,可李大力卻……
程煜由此想起母親寧可竹以前跟自己聊天時說起的話題,說是什麼鐵路部門某地的領導,因為高鐵撞車的事件,下了台。但不久之後在魔都又發生了一起地鐵重大事故,大家一看,好家夥,這不就是當年因為高鐵事故下台的人麼?怎麼又換了個嗯高鐵差不多的單位繼續上崗了?
這還不算完,他後來更是成為了鐵道部的副部長,直到鐵道部被撤銷,成立鐵路公司才算是離開了軌道交通部門。
“這還……真是艸他媽啊……”程煜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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