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休整,又進行了一係列準備後,這支臨時組成的偵察小隊於半夜出發。
他們搭乘著輕便的丸鳥車,在黎明到來前,抵達了遭襲村落的廢墟。
將丸鳥車隨便找了個地方停好。
看著丸鳥呆愣愣的眼神,戈登心情沉重——他有一種預感,這兩輛丸鳥車怕是帶不回去了。
自開始狩獵雷狼龍以來,丸鳥車儼然已經成為了消耗品,而拉車的丸鳥,更是時常兼顧“誘餌”的作用。
誰讓雷狼龍最愛吃的就是丸鳥呢
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拋至腦後。
距離他們上一次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屍體的腐爛情況更加嚴重,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臭味。
望著麵前慘象,朱利葉斯日常板著的那張臉變得更加陰冷。
“傷亡近百”作為一個詞彙聽上去,和親眼所見,帶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就連平日裡溫和開朗的納蒂亞,也不由地緊了緊拳頭。
戈登用力拍了拍朱利葉斯的後肩,繼續向前走去,“咱們開始吧。”
“嗯,納蒂亞,高處警戒。”
“明白,哈雅塔,幫我盯下後背。”
“好的。”
戈登與朱利葉斯走入村落廢墟,仔細觀察分析起周圍的各種痕跡。
其中部分戈登上一次來時就已經觀察到過,但之前畢竟走得匆忙,總有不少遺漏。
兩人在廢墟間轉悠了近半個小時。
“這裡應該就是駐村獵人們戰鬥過的地方。”
“哎”
朱利葉斯輕歎了口氣,對兩具焦黑殘破的屍體鞠了一躬。
他們拚死戰鬥至最後一刻,可惜實力上的絕對差距不是僅靠意誌便能彌補的。
“它們分工明確。”
戈登輕聲道:“與獵人們戰鬥的隻是其中一頭,其它雷狼龍則去襲擊村民,一位獵人試圖阻攔,但是失敗了。”
“能確認雷狼龍的具體數量嗎?”朱利葉斯問。
戈登想了想,輕輕搖頭,“很難,腳印太亂了。”
“不需要絕對精確的答案,直接說說你的看法吧,直覺有時候比證據更重要。”朱利葉斯看著戈登道。
戈登用指節敲打著自己的腦門,沉思片刻後,道:“整體觀察下來,我的判斷是三到四頭。
其中一頭與獵人們戰鬥,還有一到兩頭分散攻擊村民,這部分我傾向於是兩頭,否則村民們理應有更多能逃走幸存。
除了以上這些外,還有個特彆的。”
“特彆的?”
“嗯,過來看這裡。”
戈登帶著朱利葉斯來到村中主道上,“你看這些爪印,是不是要比之前那些更大一圈?”
“是的,很明顯,這頭體型應該更大。”朱利葉斯目測了下後,確認道。
“上次來時我沒注意到這串足跡,因為眼前這些,是那個‘特彆的’家夥留下的唯一痕跡。”
朱利葉斯眉頭鎖緊,“唯一痕跡?這些明顯是緩慢步行留下的足跡,你的意思是這頭沒有參與圍殺村民?”
“我是這樣覺得的。”
戈登點點頭,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房屋,“看到那個甕缸了嗎?
哈雅塔跟我說,那個受到驚嚇失語的小女孩,就是被香蘭在那口缸裡找到的。
當時泰德在拿‘國王’和‘領主’做比喻,那個小女孩就突然來了句‘先來的領主是青色的,後來的國王是金色的’,這是她說過的唯一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