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的基因種子送走了?”塞斯呼出一口血氣,低聲質問道。
基因種子是一個戰團的血脈,是戰團基因序列的容器,是製造新兵的必需品。
但丁輕輕地頷首,他並未佩戴那張充滿著憤怒的聖吉列斯麵具,而是將自己的臉暴露在了猩紅的夜空之下,
那上麵滿是疲憊和蒼老,是塞斯從未在其他星際戰士身上看見過的
“你認為我們贏不了?”塞斯盯了一會那張臉,然後直白地說道:
“”但丁沉默不語,隻是那張帶著衰老的麵孔仍在打量著塞斯,仿佛是在審視塞斯的血與魂一般。
塞斯坦然地看著但丁說道:“我們都知曉,我們在冥府都見過利維坦了我們會輸,在這裡失去掉一切。”
“也許你對此絕望,但我隻對此憤怒。”
“但丁,聖吉列斯留給我們的唯有憤怒與絕望,但憤怒顯然比絕望更好。”
“還有希望。”但丁悄聲改正道:“聖吉列諾在冥府曾對我說,希望猶存。”
“但你送走了自己的基因種子,這可不像是一個有希望的人。”塞斯瞥向正在運送基因種子的十個偵察兵十個剛剛植入了黑色甲殼,甚至還沒有真正穿戴過陶鋼動力甲的新兵。
“我滿懷希望,但我仍是戰團長。”但丁並不著急地說道:“我需要考慮實用,需要刨除憤怒與驕傲,用理性去思考。”
“這聽起來像是個極限戰士。”塞斯輕哼了一聲說道:“隻依靠十個戰士可以重建聖血天使?”
“人會死去,但血不會,他們也流淌著聖吉列斯之血。”
“如果巴爾毀滅了,他們會在另一顆星球上點燃新的希望。”
雷鷹炮艇的發動機的轟鳴聲忽然響起,短暫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灼熱的火焰在登機坪上燃燒,雷鷹張開羽翼飛向星空之間,承載著但丁的希望。
“我看不到希望。”
塞斯輕輕舔了舔自己抵住嘴唇的獠牙說道:
“你有多久沒喝過鮮血了?”
“漫長到我已經忘記了。”但丁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不應該屬於大天使子嗣的衰老:“但我今夜會喝下摻入了鮮血的紅酒,我需要力量。”
塞斯看著但丁那張蒼老的臉,突兀地升起了一股憤怒,他非常想要嗬斥但丁,可偏偏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權力。
於是他隻能咬緊牙關說道:“我就是你的力量!我欠你一筆關於榮譽的債務,你讓我的兄弟們能在冥府帶著榮譽死去讓我們去最危險的地方吧,我們會憤怒地死在那裡,隻有憤怒,沒有絕望的。”
“我隻有希望,沒有絕望。”但丁輕聲說道:“喝下鮮血隻是出於實用主義和理性。”
“理性?你的基因之父是羅伯特基裡曼嗎?”塞斯脫口而出。
霎時間空氣中變得有些沉寂,但丁看向塞斯的眼神有一點懵逼和茫然。
塞斯也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聖吉列諾在一萬年間開口了一次,告訴我們希望猶存。”沒等塞斯思考出該如何表達歉意,但丁就先一步開口說道。
霎時間塞斯隻覺得腦中湧出了憤怒,但丁向其他戰團的兄弟隻宣稱了聖吉列諾說了這四個字,但他知曉聖吉列諾說的並不是隻有希望猶存四個字
“那你應該去找那個什麼聖哆啦a夢,跪在他的神像麵前,祈求他幫幫我們。”塞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嘴的說道。
空氣中又不是沉默,塞斯垂下了頭:“抱歉,大人。”
“沒必要道歉”
但丁的嘴角微微一動,語氣低沉著說道:
“我已經找到聖哆啦a夢了。”
“”塞斯的表情像是生吃了個納垢靈,然後被半拉納垢靈卡住了嗓子一樣。
“你不要說話。”但丁開口打斷了塞斯,把那半拉納垢靈給他塞嚴實了:“這顆星球上,你的嘴是第二危險的了。”
但丁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無奈,
那位聖哆啦a夢的嘴就夠令人難崩了,但丁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而塞斯塞斯這不加思考脫口而出的話,但丁真的會控製不住給他來一拳。
“跟我來,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你”
說著,但丁扭頭走在了前麵,塞斯猶豫後跟上,
兩人沿著高塔間的通道行走,繞出高塔後塞斯的視線變得更加遼闊了,
他甚至能看到最遠處的城牆之外,新挖掘出的溝壑,其中正盛放著泛著淡淡銀色的液體。
“饑渴之水。”塞斯低聲說道,他隻在傳說中聆聽過這個名字,知曉那是巴爾上最危險的武器和存在之一,
生產這種古老時代科技造物的技術已經遺失,但這種液體會自我複製,聖血天使們隻是在巴爾的荒野上將它們收集到了這裡這種看似隻是水的事物可以瞬間抽取生物的所有水分,讓你化為乾屍,這對蟲群會很有用。
隨著步伐的移動,塞斯得以看到第二層防線,虛空盾已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撐起依賴著虛空盾,血之戰團們可以大量地消耗蟲群的數量嗎,而隻要消滅的足夠多,血天使們就能贏得勝利塞斯但願如此,但不抱有期望。